所以,除非是巴忠这种手眼通天,并听闻过南郡甘蔗、红糖人,彦同行乃至于市掾吏,都不知道彦背景。
黑夫本来对秦国律令有信心,彦规规矩矩,也有钱赚,不曾想,还真被人阴手!
他也不气恼,而是淡定地嘱咐安陆子弟,明日审案时要说供词,若法吏切按规矩办事,这场官司彦定能脱罪。
巴忠却在旁暗暗想道:“那些商贾,还有他们背后人,这次却是捋到虎须……”
他与黑夫起平定过夷道巴人之乱,对他行事有些解,平日低调,该狠辣时,却丝毫不手软!
这显然是诬告,但麻烦是,旁卖蜜,卖饴饧竞争者们竟纷纷作证,并举报说,彦红糖价格有异,与般饴糖大为不同,此外,次性售卖那多糖,定浪费不少粮食……
数罪并举,于是市掾吏便来查封店肆,带走彦和几名原告,打算对此事立案审理。
巴忠与母亲经商多年,对这样事早就见怪不怪,笑道:“中郎户令,你堂弟,是遭同行嫉恨啊。”
“这确是没想到。”黑夫摇摇头,不怒反笑。
*员经商,是秦律不允许,所以黑夫只能钻律令空子,将红糖产业挂在母亲名下,并尽量不直接出面,给人以口实。
摇头。
黑夫堂弟最终还是被市掾吏带走,同被查封,还有剩下五百斤红糖。
整个过程里,黑夫没有贸然上去护短,彦也得他眼色,从始至终,闭口不谈黑夫之名。
这是黑夫开始就嘱咐过他,旦出事,千万不要将他抬出来!
等市掾吏走后,那些卖蜂蜜、饴饧心满意足地收摊时,黑夫才招招手,将那几个从安陆起来子弟喊过来,带着他们到处无人地方。
巴忠又对自己道,这正好是个向黑夫示好机会!
黑夫年纪轻轻已是天子近臣,未来前途无量,和他加强关系,对巴氏有益无害。
于是,等黑夫让桑木带安陆子弟们去找客舍安顿后,巴忠便主动道:“中郎户令,此事看似是同行嫉妒,但背后亦有人暗中授
挣钱固然重要,但为此搭上仕途就划不来。
黑夫本打算让彦将红糖作为贡品献给皇帝,然后靠着“南郡贡糖”打响名声,谁料非但没献成,还被管事少府小吏上堂课。
“贡物是谁都能献?”
然后彦就被轰出来。
黑夫当时只是个议郎,连皇帝面都没见过,总不能专门上份奏疏说此事吧,只好暂时作罢。他给彦十万钱作周转,让他来南市卖卖看。之后十天,彦就处于放养状态,黑夫在宫里宿卫,忙着揣测上意,哪还顾得上他。
“究竟发生何事?”
几个子弟愤愤不平地说道:“左庶长,吾等本来切顺利,租下原本卖蜜店肆,也有契券和官府作证……”
经他们说,黑夫才知道事情原委,这案件大致情形是:彦所租借店肆,原本是卖蜂蜜,因蜂蜜供应不上,生意做不下去,便平价将店肆转让给他。
彦带着众人在这卖十来天,开始无人问津,后面生意渐渐起色,已卖出千余斤红糖,挣数万钱。
谁知道,今日那租出店肆卖蜜人却突然反悔,竟告诉市掾吏,说店肆是彦威逼他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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