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郑已经涨红脸,忍耐到极限,若非卓铁死死拉住他,保不准要做什冲动事。
而另边,那个王氏富户也不忿于自己居然要和刑徒狗彘吃样食物,觉得自己受莫大侮辱,便指着灞桥说道:
“就算是死,饿死,从这跳下去,也不吃麦饭!”
说话间,王富户大腹便便肚子已咕咕直叫。亭舍虽然可以收钱开小灶,但每次只给做人份饭食,若是多做,便是违律。
这时候,食物也分发到众人这,卓铁拉着程郑拿着木碗上前去,才发现不是麦饭,而是块块麦黄色饼状物,像是金饼!有上面还有烤焦痕迹,入手生硬,轻轻捏捏,外面皮便裂开,露出里面略软瓤……
秦吏说,这是抵达终点“上林苑”前最后站,他们可以在这里休息夜,由当地官府送来粮食。
尽管被迁徙人家境都不错,也做好充足远行准备,但在入关后,食物还是飞速耗尽,从前日开始,他们这数千人,就必须接受秦国官府周济,吃也差,有时候只有粟粥,清寡如水。
可在迁虏们口口相传中,听说今日送来食物更加恶劣,竟是野人农夫都不喜欢吃麦……
“秦人是真将吾等当刑徒!”
程郑又爆发,他拳重重锤在地面上,与此同时,旁边位来自邯郸王氏富豪从马车上站立,大声问秦吏道:“上吏,可否自行购买米粮食用?”
邯郸城外。
“至少他可以死在故土。”赵国富户、工商们静静地看着那位大夫尸体,陆续从他身边经过。
对于工商而言,他们生活本就是不稳定迁徙状态,所以反抗也没有农夫那大。
从邯郸到关中千里迢迢,要走月余时间,富户可以驾驶牛马车,中人之家则推着人力辇。隶属于他们奴隶、仆役得以保留,被集中到起,反绑着手走路。
这是为防止他们逃跑,路途中也不乏有人试图逃离,结果都被抓回来,或被当场杀死,或直接判刑为隶臣,戴上沉重木钳。
“此物能吃?”
拿着三块烧饼回到自家辇边,卓铁妻子有些怀疑地看着它们,赵人和
王富户不缺钱,每次都可以通过给亭舍点好处,要来更好食物,今日便想故技重施。
和他样想法人不在少数,他们不缺钱,黄金不会贬值,富户迁到哪里,都是富户。
“不行。”
但今日,秦吏似乎有特别任务,定要让迁虏们吃分发食物,板着脸拒绝这请求。
他同时挥手,让皂隶们扛着箩筐食物来分发,移民们更绝望,看那样子,竟然不是勉强能下咽麦粥,而是要嚼很久麦饭?
“判不判有何区别?反正吾等都是秦王被反缚双手隶臣妾!”
另个同是来自赵国年轻铁匠程郑愤愤不平,路上总在说抱怨话。
卓铁则只是低声让程郑慎言,自己默默地吃着干粮,他何尝没有不满,但他如今有妻、子,凡事都要以她们安全为先。
“只要能让家人在起,不管迁往何处都无所谓。”
他们跨过山河险阻,路过人烟稠密三川之地,过昔日六国费劲气力都无法攻陷函谷关,路来到关中腹地,灞桥亭处,过桥,就到咸阳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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