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敖咬牙切齿道:“俗话说,铁打豪长,流水县令!共敖就做南昌县豪,扎根在那!就不信,熬不走这狗县令!”
这是卯上,众人对共敖逞时意气,决定自己仕途和家族前程举动哭笑不得,但这就是共敖会做事。
陈平本来想说,何必出此下策,自己其实有好多办法,可以让共敖反将南昌令,将他赶走,但看眼黑夫后,又将口中话咽回去。
聪明人决不会无时无刻表现自己聪明,尤其在主人要说话时候。
黑夫叹口气,也没有阻拦,起身敬共敖盏酒,随后又淡淡地笑道:“共敖之志虽足勉,但这种先愤而辞官,再举族搬过去笨法子,不值得二三子学!”
他重感情,是最将南征士卒利益放在心上,当初秦始皇要将士们就地屯守,共敖就代他们表达不满。
他抬头道:“但右庶长放心,虽辞官,但不会离开南昌,并会弥补此事!”
“你如何弥补?”季婴啃着手里肉,不住摇头,共敖辞官,让黑夫南下干部们在南昌话语权弱许多。
共敖决然地说道:“会带着共氏族,迁去南昌,在那经营田宅庄园!”
“什?”赵佗微惊,位于筵席末尾,没怎插上话陈平也愕然。
利咸,但利咸已从最初番阳假尉,升任番阳县丞,他纵然犯事,也不会牵连黑夫。
所以仔细想想,黑夫仕途最薄弱环,竟是共敖!
陈平对这些事较为敏感,便问共敖:“那南昌令叫什?哪里人,之前在何处任官?”
问清南昌令姓名、籍贯后,陈平目视黑夫,意思很明显:事后最好查查这南昌令是什来头,希望只是巧合,不是阴谋暗算。
黑夫也反应过来,这想,共敖自己把隐患消除,也并非全然是坏事。
“季婴,回去以后,告诉还在江南众人,以后遇到类似事,先来信告知,黑夫地位虽不高,也没什实权,但想让区区县令挪位,却也能做到!”
这话说得底气很足,众人士气大涨!陈平也暗暗颔首,果然,黑夫不但将手下人都安排到郡县要职,且表现得十分护短,看来自己来投他,没有选错
这个共敖,也太耿直吧!
虽然南昌移民、驻军已有数千人,但依然是边鄙蛮荒之地,更别说还有令人谈之色变“水蛊”,也就是血吸虫病,这便是江南之地丈夫早夭原因。别人都想着如何搬走,共敖却要将家族从富饶鄢县迁到南昌,疯吧!
别看共敖年纪不大,在其叔父死后,却凭“大夫”爵位,成为家中族长,而秦朝官府也欢迎这种填蛮荒之地移民活动。
“你想清楚?”黑夫问共敖。
“想清楚!”
但他还是黑着脸训共敖通。
“你说南昌令常与你意见相悖,处处刁难,且待南征士卒甚苛。你在时尚且如此,如今你愤而辞官,他定会变本加厉。徐舒、乐、季婴皆为县令下属,没你这县尉,谁还能为士卒们向南昌令争利?”
严重点,黑夫在南昌利益很可能会遭到打压,他还指望南昌成为继安陆后,第二个制糖中心呢……
“共敖莽撞,辜负右庶长举荐!”
共敖面露愧色:“利咸也如此劝,但那时已递交致仕文书,追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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