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连衷都不由佩服自家弟妇冷静理智,换般妇人,肯定会妒意大发,她却只是冷冷地问那女子句。
“你说他与你数次同寝,是派人召你去大帐,还是自己钻女闾窝棚?”
女子说那人是夜里自己来,她也曾发问,但自称‘别部司马黑夫’人说自己身份高贵,直接召她去大帐不太好,所以易装而来。
其实,叶子衿当时心里也有些拿不准,在闺帷之乐时,她家良人虽自称之前从未碰过女
所以南郡官吏在外面有外妇,实属正常,但怒却不相信黑夫会做这种事。
“多年前右庶长任湖阳亭长,为县狱令史,常与他往来。深知右庶长只爱与壮士嬉戏游乐,不近女色。遇上街巷市肆有女子调笑引诱,也目不斜视,那两年间,休说是外妇,连女闾都不曾去次!”
“可不是。”
衷说道:“不过那女子自称是九江郡豫章人,在军市中为妓,三年前仲弟南征途径浔阳,曾招她侍寝……”
“这……”
秦始皇二十七年二月初,安陆县狱掾怒接到起报案,自告者是本县田佐吏衷。
衷虽然爵位职务不高,却是本县第豪强,右庶长黑夫兄长,怒不敢怠慢,立刻亲自接待他。
衷已经年过三旬,过去他是个黑瘦农夫,近些年富贵后,面色圆润不少,但衣着依然简朴,身麻衣。
虽然黑夫名望显赫,冠绝安陆,可衷直很低调,老老实实在县寺上班,兢兢业业地巡查农事,有时甚至会光着脚,扛着锄头下地给百姓演示关中那边传来深耕之法。
就是这个老实人,很难想象他会卷进场官司里,更别说作为原告。
怒这下不好判断,军中是最寂寞,秦军数十万人征楚,打两年才完全灭亡楚国。结果这两年间,楚地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许多*生子来,都是秦军兵卒在当地留下种子,至于那些楚女是自愿还是被迫,便不得而知。
衷叹气道:“仲弟从未与吾等提及此事,但那女子将时间、地点都说出,甚至连仲弟当时爵位、职权也没错。家母直想让仲弟有子嗣,听这些后,又看那三岁孩童色黑,与仲弟少时还真有几分相似,便信以为真……”
老人家总是容易轻信,而且还觉得子孙多多益善,有个外妇所生之子也没什。
可大妇却不这认为。
“好在那弟妇只问句话,便让那女子露出破绽。”
被怒邀请上堂后,衷道明此行原委。
“竟有人诈称右庶长之外妇、*生子?”怒听完之后,十分震惊。
外妇,便是古代“小三”。“*生子”,则是秦律里对非婚生子称呼,因为未婚通*本就不被官府提倡,所以*生子地位很低,没有身份继承权,好点,被父亲承认,可能混到点财产,差些,在家中与仆役无异。
尽管秦始皇立法打击通*,但南郡“*生子”仍然层出不穷,毕竟荆楚云梦之地,自古就有这种传统。
比如五百年前,楚国若敖氏贵族斗伯比,和郧国公女私通生子,为遮掩这丑事,就将婴孩遗弃到云梦泽中,被母虎抚养,喂之以乳,见人亦不畏避,郧子以为神物,便带回郧国命其女抚养,取名叫“斗谷于菟”,意思是“老虎哺乳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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