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死期将至,却直含着笑。
负责行刑是咸阳南市狱吏司马欣,他轻咳声,过去问高渐离道:“高渐离,你害得燕、赵旧友同赴死,可曾后悔?”
“杀他们是赵政,不是。”
高渐离回答:“若再给次机会,还是会以筑击之!只是这次,会砸得准些!”
“跳梁小丑,飞蛾扑火!”
若无黑夫这句话,张苍近来与高渐离走太近,还经常给他带东西,嫌疑很大,恐怕会被廷尉直接下狱彻查,纵然能脱嫌疑,官职爵位恐怕也保不住。
“子瓠啊子瓠,你也别可惜高渐离,先想想自己吧,你交不该交朋友,老弟只能帮到这份上……”
令人彻查此事,秦始皇心情依旧有些难以平复,过会,他似是自言自语般,又似是对殿内李斯、赵高、黑夫等人说道:
“朕对这些六国遗丑,是不是太过宽厚?”
……
形,纵然赵高不阻止,也无法击中皇帝……
“为何哪都有你?”赵高心中暗恨。
这时候,沉默良久皇帝说话。
“黑夫,王离、董翳说,你急入宫门,说有要事见朕,上殿时步三阶,又在高渐离起身掷筑时大呼示警,以胄击之,莫非你早知此人欲行不轨?”
赵高竖起耳朵,他倒是要听听看,黑夫会如何解释!
司马欣面色不快,高渐离却大笑起来。
“火再烈,只要不怕死蛾子够多,难道就扑不灭!?”
此言出,司马欣勃然变色,让人将高渐离舌
秦始皇二十七年,秋八月,早晨朝霞刚刚穿破云层,咸阳城中便响起沉重鼓号,呜呜咽咽,酸楚悲怆。
渭桥旁刑场,已被看热闹秦人围得水泄不通,百二十名身穿赭衣刑徒字排开,双手反缚,跪在地上,悲鸣哀嚎不已,身后则是面无表情刽子手。
这些人都是与高渐离有牵连人:巨鹿郡宋子县富户,宋子城内所有优待过高渐离人家,几个和高渐离往来甚密乐府乐师,同情高渐离,偷偷给他提供铅块少府小吏……
而在刑场中央,则是今日刑杀正主,五匹马分列五个方向,身上套着绳子,绳子拴在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男子脖颈、四肢上。
秦人对着高渐离唾骂不止,他竟妄图刺杀至高无上皇帝。而外围些关东士人商贾,则表情各异,他们心怀同情,却又不敢表露。
黑夫下拜道:“臣昨夜至杜邑,听章邯说,高渐离乃荆轲之友,如今被陛下恩赦,熏瞎双目,在乐府做乐师,常能接近陛下,便心中存疑……”
他斟酌着说辞道:“再者,柱下史张苍,近日在乐府同高渐离学乐律,今早高渐离奉命入宫,苍察觉其言辞有异,在少府门口遇到时,便将此事说。他总觉得高渐离举止乖戾,心怀不安,请入宫趟,提醒陛下小心此人,臣匆匆赶来,但还是晚步,有罪!”
“是这样?”
秦始皇看闻讯赶来,满头汗廷尉李斯眼,却又跳过他,直接喊中郎将蒙毅,让他立刻派郎卫去询问夏无且、张苍等与高渐离接触最多人。
黑夫点不慌,他早就给张苍交底,说宫中若出事,让他做好被调查心理准备,张苍是聪明人,知道这种敏感时刻,怎说才能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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