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呢?”
“高赦,你说,这是为什?”熊胜指着从开始就力劝他造反称王高赦,愤怒地质问道。
熊胜政权陷入绝境,本来就是奔着出人头地而投靠他谋臣将吏无不惶惶不可终日,唯独高赦依然脸淡然,依旧平静地履行着命令,此时此刻,他拱手,说道:“君之败,非战之罪也。”
“不错,在起事至今已年半,身经二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称王于郢。”
熊胜也很困惑,算起来,他军队只在鄢都失败次,其余小战大战无所不胜,但奇怪是,他地盘却越打越小,形势越打越不利,似乎胜利越多,他敌人就越多。
书,熊胜匆匆打开它,如今楚国鄂君已经占领汉汭,郢都和淮南通信只能绕道扬越和豫章,这去回,花好几个月,实在是不容易。
展开帛书后,熊胜认得出来,这是他儿子燕笔迹,鸟虫文写很棒,用词也有进步,然而却讲述个糟糕消息:“淮南现在自身难保,无法来援……”
原来,自从熊胜在郢都自立为王消息传开后,越国勾践很快就明确表态,支持自己外孙楚王章。他称熊胜为叛贼,淮南和越国之前系列疆界划分均不奏效。打着帮助楚王章平叛旗号,越国派去大军开始对熊胜保有江东之地发动进攻。现如今,越国已全取江东,与淮南隔江而治,连被熊胜认为“有王气”金陵也丢。
若如此也就算,祸不单行,驻扎在淮北赵国数万军队也趁火打劫,夺取夷虎(合肥),兵临巢湖。
淮南精锐都来西边,无法抵抗,只能在赵越两强夹缝下勉强自保,援兵?那是绝无可能。
“既然非战之罪也,那究竟是为何?”
高赦再拜,如数家珍地说道:“君有三败,其,把郢都和江汉当成淮南,推行新法太过激进,引得楚国公族、县公仇视。整个楚国贵人关系盘根错节,荣俱荣,损俱损,都成君死敌,纵然迫于形势臣服,可旦君有小败,必然会再度倒戈,此败也。”
“其二,君低估楚昭王父子在百姓心中地位,楚昭王宽容,他遗泽延续至今,楚人多痛恨贵族,却没听说过痛恨楚王。君以下犯上,以臣叛王,本就不妥,又为己之愤,杀死德高望重令尹、司马,逼死公女季芈,如此来,楚人都视君为不仁不慈狼子,但凡有点仁心人,谁敢投效亲近?先前君推行新法,严惩贵族得来那点民心,也就荡然无存……”
楚国内部矛盾虽然尖锐,却远没到两百年后,民众忍受不贵族压迫,随庄蹻揭竿而起,直接反对楚王程度。更何况三十年前吴师入郢记忆犹新,
“这不是信,是份要置于死地毒药!”将帛书揉成团,白公胜勃然大怒,他本来阴沉情绪在阅读这些令人愤怒文字后变得更加糟糕。
既然淮南无法出兵来援救,那熊胜这边只剩下万余,而叶公倾举国之师来围剿,共有六七万人……
加上郢都内部人心惶惶,熊胜确信,叶公攻克此城,将会和自己杀子西子期样轻而易举。
他败局已定!
“哈哈哈哈哈!”章华台上,经历大起大落熊胜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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