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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季春三月,传闻叶公大军已经过蓝邑,即将兵临郢都,郢都内依靠投诚纳粮楚国贵族们纷纷弹冠相庆。他们明面上配合着熊胜,称呼他为大王,要金纳金,要粮纳粮,实则早就计划着等叶公抵达时,突然发难,里应外合光复郢都!
然而这个计划还来不及实施,这天大早,熊胜突然派遣他亲信兵卒,将城内数十家贵族统统抓起来,押到汉水之滨,说是要在这里举行祭祀,誓师去迎战叶公。
“祭祀,祭祀怎会选这等污秽之地?”
郢都码头十分纷乱,因为长期未能恢复秩序,在些排水沟
“死间,好,好个死间义士!”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熊胜狠狠地将剑扔到边,仰天长叹,不再看高赦。
“主君,这是最后次叫主君……死间者抱必死之心,毕其命,而能成其事,已下决心,间君以弱楚国,弱楚国时,身必死!临死之前,岂敢再欺瞒于主君?高赦这生,都用来报答赵侯之恩,对于主君知遇之恩,只能死后在黄泉下做牛马奴婢来报答……”
言罢,高赦竟气绝而亡……
许久之后,高赦尸身已经冰凉,熊胜才叹息道:“当年孙子曾经在子胥家中,细数用间之法,曾总结过,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
“如今,是得加上句,楚之分也,高赦在郢!”
都杀死,还能得到楚国贵族们拥戴。”
熊胜愕然:“你为何要将赵无恤毒计告知于?”
“因为,高赦自问已不负于赵侯,却有负于君啊……”
高赦言罢,重重稽首在地,叩地有声,但他说话声音,却变得哽咽起来。
“此行,高赦虽然有赵侯之命在身,但隐瞒身份,委质于君,欺瞒生死大事,迷惑恩主,此乃不仁。为故君而害新君,此乃不义。诱惑君反叛称王,导致楚国内乱,万千黎民死难,此罪更是万死不赎!”
摇摇头后,熊胜下令道:“来人,以士之礼,葬之于城中……”
熊胜没有心思去摧残高赦尸体泄愤,他现在只感觉自己遭到全世界背叛,头晕目眩。这场他意气风发,赌上无数人性命乃至于楚国社稷存亡变法和反叛,到头来不过是赵无恤尽在掌中棋子。
如今,既然高赦也说,面前只有两条路,无论哪条都是个死,他当如此抉择?是在郢都里等死,等着被宿敌叶公和楚王五马分尸,亦或是干脆投靠赵国,彻底做毁灭楚国千古罪人。
在章华台上踱步许久后,偶然间放目远眺后,熊胜目光透出股狠劲,他已然下定决心!
“高赦,你错……前路,不止两条!”
“虽然赵侯承诺,让事成之日离开郢都北返中原,他会为加功进爵。但高赦也自命顶天立地士人,做下如此不仁不义事情,便再也没有颜面立于世间!”
言罢,他再度抬头,熊胜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腹部已经插把匕首,锋刃直入肺腑……
“你……”见此情形,熊胜剑,却是斩不下去。
高赦匕首入腹很深,鲜血淋漓,嘴角也渗出血,他惨笑道:“临行时,曾有幸看过孙子所书兵法,其中用间有五,因间、内间、反间、生间、死间!”
“此行,乃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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