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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反应很剧烈,他先是反袂拭面,涕泣沾衿。似乎是从这头稀有祥瑞珍兽身上看到自己影子,又蹲下来抱着那麟兽,竟放声哭泣起来:
“麟啊,你本是仁兽,应该在太平盛世才出现,为何会降生于这礼崩乐坏乱世呢?孰为来哉,孰为来哉?唐虞世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求?麟兮麟兮心忧……”
子路、冉求等人不知所谓,只是不敢打扰夫子,任由他发泄自己悲愤。
过半晌,那头麟在孔丘怀里已不再惊恐,而他也恢复平静后,却又面露丝恐慌,喃喃自语道:“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由尧舜至汤五百年,由汤至文王五百年,由文王至今亦五百年,五百年必有王者兴……”
“为何如此之迟!”
冉求大怒,要不是孔子在,差点要扒这群混小子衣服,当场惩罚顿。
那些子侄们讷讷不敢言,只是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白发老人,按照冉求要求下拜稽首,口称师祖……
“汝等乃少年英才,起来,都起来。”孔子心情平复不少,这群大冬天里,依然骑马挎弓年轻人,他们身上散发昂扬斗志,是以前万马齐喑鲁国极为少见。
或许,这就是赵国统治下新气象?
途劳顿,或许是因为年老有些糊涂,孔子想好会,才记起此事。
“没,除山阳郡外,划分泰山、鲁郡、临沂三郡,鲁侯,只保留祖陵所在阚邑……”
“路上,郑国没,卫国没,曹国成陶丘自治市,现如今,连鲁国也不见。”
孔子怅然若失,苦笑道:“他说没有错,二十年间,中原变动,堪比太山坏、梁柱摧啊!”
上个月,赵无恤在叶县对孔子坦言,说他要效仿汤武之事,取代周天子。
“今日麟兽现,难不成接下来就是凤鸟至,河图出?赵氏代周为天子,窃钩者诛,窃
思索间,那些冉求子侄却请求孔子,为他们鉴定下半路上捉到头“怪物”。
“路遇此兽,忙着追它,故而来迟。抓到后却分辨不住是何物种,素闻夫子博学,还望观。”
别人且不说,子路倒是立刻来兴趣,捋起袖口,与冉氏子侄们起将那那吱吱乱叫怪物扛过来,放在孔子身前。
却见那怪物身棕色皮毛,大小与牛相仿,长着鹿身子、牛尾巴、马蹄子,头上还有单独修长肉角,被束缚住四肢,在冰冷地面上,朝着孔子嗷嗷哀鸣,眼中竟似带着泪花……
孔子大惊:“麟,这是麟啊!”
他倒是没强求孔子做什,但似乎也有些期许,期待孔子能够接受此事,并随他去见证这切。
但孔子回答是:“做不不食周粟伯夷叔齐,也做不屈身受辱柳下惠、少连。既不降志辱身以求进取,也不隐居避世脱离尘俗,既已耳顺,伯主所言之事,无可无不可,但现在,只想从心中所欲,归乡终老……”
周礼世界啊,恢复三代之治梦想啊,他终于放下,但终归还是放不下。
如今故乡是回来,但已经被赵氏统治代人鲁地,竟找不到昔日模样,孔子焉能不心生戚戚然之感?
就在这时,前方道路突然喧哗起来,却是冉求子侄们姗姗来迟,想要挤过来拜见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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