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个年纪跟熊章相仿年轻人面色戚戚,冠冕上没有垂珠,朝服八彩色,腰间插着大圭,和当年周成王岐阳之会打扮样,气度却不复当年。他战兢兢地登上天坛第三层,在生硬地面上跪下来,开始向昊天上帝诉说“周德已尽”这个事实。
“昔文王受命,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蕃屏周。然至于夷王、厉王,国势衰微,诸侯干政。后虽有宣王中兴,然成康之治不可复返,骊山之难,幽王殒命,幸赖诸侯之力,平王东迁洛邑,然世道已处于无序状态。自此之后,王失天下,天下失王,周不能护佑中国,南蛮与北狄交侵,中国不绝若线,而后诸侯力争,伯主迭兴,周亦不能制。子朝之乱,周室鼠斗,混乱不堪……王位传到予小子身上,每况愈下。昊天在上,周德已尽,不能安天下,九州濒于颠覆崩溃,昊天上帝之子民,于水生火热之中,咎待昊天降下新明王来拯救……”
说完他台词后,末代周天子退到边,他目光,熊章目光,天坛周围所有人目光,放到今日主角身上:
赵无恤车驾已经停在天坛之下,六匹青马,按照夏商周三代礼制,用黑羽装饰车盖,凫旌建于车上,俨然是天子规格。
从车上下来后,焕然新赵无恤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九倍数依次向外延展,其余种种都用九倍数,以象征天数。
天坛最外围,旌旗招展。燕颔虎头,魁梧雄健,椎髻戴冠羽林侍卫们操弓执矛,守卫其间。赵氏宗亲、大臣,将吏,乃至于诸侯属国、封君、蛮夷使者,都穿着庄重礼服,簇拥成大更大圈,眼巴巴地看着天坛上切吗,气氛显得有些凝滞和压抑,但其下却掩藏着淡淡兴奋。
天坛第层,是放置着代表九州江山九个大鼎,在豫州洛阳呆数百年后,他们终于又回到殷墟、夏墟所在冀州之地……
第二层,是放置祭祀所用酒器地方,用赤帟阴羽装饰,熊章便止步于此,忍气吞声地任由公西华摆布,捧着苞茅进行缩酒仪式。
名为缩酒,其实他只需要比划下,剩下事情自然有赵无恤安排好人来完成。这几天,熊章举动都被监视着,想偷偷下毒都没机会……
他今日衣着郑重,服大裘而冕冠,玄衣肩部织日、月、龙纹;背部织星辰、山纹;袖部织火、华虫、宗彝纹。纁裳织藻、粉米、黼、黻纹各二。即所谓“十二纹章”,这是天子服饰,各有其寓意。
腰佩楚国献上宝剑“太阿”,步步,似猛虎登山,赵无恤朝天坛顶层走去。
也是凑巧,昨
好不容易完成自己工作后,熊章终于可以退到边。
这时候,今日这场大戏主角和配角终于来,回头,熊章在台阶上见到个比他还倒霉角色:周末代天子。
……
自从四年前周敬王死,周太子也被贬后,周被分割为东周君、西周君领地,刘、单二君卖国求荣,唯赵无恤马首是瞻。新继位天子完全是个傀儡,熊章甚至都记不清他名字,也无人关心这点。
末代周天子命运,从他被扶持继位时,就已经注定:他就是为今日陪赵无恤完成天命更易仪式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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