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毕贺,下拜稽首,口称天子万岁。
礼官不失时机地大声说道:“夏君曰后,商君曰帝,周君曰王,各有名号。而今昊君受天命,兴义兵,诛凶蛮,平定天下,海内为郡县三十六,藩国十二,法令由统,如此功业,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三王所不及也。故不可再称王,亦不称帝、后,臣等昧死上尊号,谓之为皇帝,自称为朕!”
赵无恤笑,作为这场仪式大导演,这切都是他意思,淡淡地说个字:“可!”
“皇帝万年!”
在群臣恭贺声中,被赵无恤封为“周公”末代周天子失魂落魄地走到天坛第二层处,与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宋公子商、杞公维站到块。他们是昊朝“三恪”,均位列上公,此时此刻,与其他楚、秦、三齐诸侯、使者起行臣拜君之大礼。
安天下,幸亏昊天上帝降下赵侯无恤。赵侯神明英武,拯救危难,使华夏清平,保祖宗庙宇平安,天下百姓都得感激赵侯厚赐。《大雅·文王》中有言,天命靡常,只归有德之人。夏没有失去民心时,人人都敬重夏后,愿意为其斯民,旦失去民心,百姓便宁愿与太阳起灭亡,也不愿再受夏统治。殷商没有失去民心时,商汤武丁,也能与天意相称,旦失去德行,殷命便为周所革,牧野战,大邑商天之内便覆灭。”
“如今,周德已尽,予小子自当退让,将天子之位,交还昊天上帝!”
言罢,末代周天子开始脱去他天子服饰衣冠,连腰里插着大圭也在地上摔个粉碎!
与禅让不同,天子之位并不是直接由周天子交到赵无恤手中,而是先还给昊天上帝,表示自己已经无德再占据这个位置。
而那诱人冠冕,则由赵无恤自行从昊天处,再度接过来!
“六合之内,皇帝之土。器械量,同书文字。日月所照,舟舆所载。皆终其命,莫不得意。应时动事,是维皇帝。皇帝之德,存定四极。诛乱除害,兴利致福。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功盖五帝,泽及牛马。莫不受德,各安其宇!”
片歌功颂德声中,只有赵无恤个人心中并不满足,他很清楚,虽然自己将中原统合,但只算是统小华夏。楚、越、巴蜀、朝鲜、西秦,乃至于岭南、滇池,只有将这些地方也完全纳入统治,做到六合同风,九州共贯,才算是真正大统!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
如此告诫自己勿要自骄自傲后,仪式也接近尾声,接下来,便是以酒水、三牢和燃火祭天地,赵无恤
在议定这个仪式时,南子本来兴冲冲地要来,想以大巫身份作为昊天上帝和赵无恤之间媒介,但却被赵无恤拒绝。
这个恶头,不能开!
到这份上,南子用处,已经不大,在民间散播散播祥瑞和玄王受命传闻就行,天子冠冕,要赵氏天子自己来取!他便是国君与祭司合体!君权天授,而不来自任何其他人!
与周初类似,也是文王先号称受天命,然后才有周武王革除殷命之举,让天下只剩下个天命所归天子……
直到这时,赵无恤才算真正成为新天子,他新朝“昊”,才能撑起门面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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