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可看出什名堂来?”
“小君子面相本来贵不可言,日后或为方封君,然而……”
“然而?”
“可这命相却又在不久前被生生截断,这种命格,自从十岁学易以来,至今观遍天下数千人面相,却从未见过啊……诗言: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洄从之,道阻且跻。小君子未来如何,恕子卿无能,实在无法预料。”
赵无恤心里有些发虚,看来眼前这个姑布子卿倒不是欺世盗名之辈,竟然被他看出
他出于职业习惯,不由自主伸手去拉住少年手,想看看他掌纹。
被个三十多岁陌生男人拉手,赵无恤阵恶寒,抽手后退,亮出腰间锋利短剑:“先生这是要作甚?”
姑布子卿也知道自己行为有些无礼,但见这少年奇相,心里直痒痒,也顾不上那多。
“实不相瞒,乃宋国名相士,看小君子面相独特,十分新奇,还请见谅,小君子可否伸出手掌给观。”
赵无恤前世也是在底层混过,这种江湖骗子见得多,他不以为然地笑道:“先生这会算人命天命,怎就算不出该走哪条路才是对,也算不出今天将要遭血光之灾……”
牧夏很兴奋,他们还是头次射杀这大猎物。赵无恤则不敢大意,走到安全距离,也顾不得毁坏贵重熊皮,再次开弓对着黑熊尸体来几下。直到它不再抽搐,才靠近那棵被彻底扒光树皮,已经摇摇欲倒槐树。
“先生,这畜生已经被等射杀,你可以下来。”
那旅人不知道被黑熊逼多久,又渴又累,闻言松口气,愣是放手,直接从树上掉下来,顿时晕过去。
赵无恤对这个笨淡彻底无语,只得拿起皮囊,朝他脸上倒凉水,圉喜和牧夏则在商量要如何把庞大黑熊拖出树林。
“咳咳咳……”很快,旅人便被呛得醒过来,茫然四顾。
说到这里他猛地愣住,相士?莫非是那个史书中记载,在老爹赵鞅面前说自己好话家伙?
他细细看,只见姑布子卿擦去脸上灰土血迹后,还真有点仙风道骨名士模样。
“原来如此,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赵无恤思绪急转,换上人畜无害笑容,伸出手来,任由姑布子卿研究。
“怪事,怪事啊……”姑布子卿会啧啧称奇,会眉头紧皱,看上去煞有其事样子。
“先生,你只是受惊吓,破些皮,没有大碍。”
“多谢小君子,若非你们相救,这后果不堪设想。”旅人边往嘴里灌水边说着感激话,他口宋地口音,显然不是晋人。
赵无恤警觉起来:“先生不是本地人?这是赵氏领地,寻常人不得进入,先生是怎个人钻进来。”
“咳咳,说来话长啊,乃宋国大司城幕僚,姑布子卿,今晨离开驿馆,来绵上介子推坟墓探访。回来时却迷失道路,误入这片林子,不小心吵醒那畜生,它巴掌拍烂车,路追杀到此。”姑布子卿心有余悸说。
说到这,姑布子卿却停住,因为他发现眼前这少年面相十分独特:少年鼻梁高挺,眼窝微陷,显然是有部分狄人血统,而且眸子黑得发亮,像个漩涡般,吸引着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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