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三子退下后,赵鞅身子倾斜而虚前席,诚挚地向姑布子卿拜,问道:“先生可看出来,这三个犬子中,谁可担当大任?”
姑布子卿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唉,在看来,上军将这三个儿子里,没有个可以继承卿位。”
迷信赵鞅听罢脸色大变,竟时失态。
“这该如何是好!难道赵氏百年基业,在之后就要毁于旦吗?”
姑布子卿捋捋胡须,大摇其头,“呵呵,上军将何至于此,在看来,赵氏远没到山穷水尽地步。”
誓不将其中情形告知他人。
赵鞅拍拍手,他三个儿子便走进来,依次跪坐在席下。
赵鞅自然不会对他们说明真相,只是有意无意询问三子狩猎收获。
姑布子卿则在帘幕中暗暗观察,他清楚得很,自己没有外人说那神乎其神。所谓观相,其实并不像易经卜筮那般神秘,说白,就是通过个人言谈举止,对其未来做出大体判断,只是姑布子卿善于识人,所以才有每相必中美名。
只见长子伯鲁二十余岁,面相方正平直,薄薄嘴唇上留两撇淡淡胡须,眼神温润中带着丝疲倦。
赵鞅闻言再次向前移席,“鞅愚昧,请先生教!”
姑布子卿等就是现在,他故作神秘地说道:
“上军将,您不是还有个儿子没来?”
他大概是和曾祖父赵文子最像个,在父亲面前,柔顺得好像禁不起衣服重量,说话轻言细语好像没有发出声音。看得出来,这是位老好人贤君子,但在六卿竞逐鹿晋国,这样人怎能长久生存?
次子仲信和三子叔齐年龄相仿,都是刚刚及冠。
仲信翩翩君子,高冠博带,佩白玉佩,别人是恃才而傲,他却仅有高傲,谈吐中想模仿古之圣贤,却画虎不成反类犬,过于拘泥保守。
白面无须叔齐则生脸鹰视狼顾之相,听得出来,他说出每句话都经过细密算计,但看向父兄目光中却带着些阴冷与不善,仿佛世间所有人都是他阴谋环。
姑布子卿预测,此子日后将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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