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席上时,无恤发现刚才消失会赵鞅和乐祁已经再次出现。赵鞅若有若无地盯着他看,贵宾乐祁也笑盈盈地望向他,那神情就像是在看女婿,弄
“先生到底为何要走?”赵无恤感觉姑布子卿话中有话。
“子卿善于周易,算出乐伯此次晋国之行将遭遇不测,恐怕年半载无法脱身。这事对他说过,但乐伯也表示无可奈何,命运不在他手中,逃避只会给宋国和宗族惹来麻烦。所以子卿只能做个不忠之臣,独善其身,更何况,若是再不走,赵氏死士恐怕就要来找谈心喽,轻则软禁终身,重则杯毒酒,抛尸于荒山野岭。”
赵无恤有些吃惊,便宜老爹不至于算个命也要杀人灭口吧,“先生想多吧,何至于此?”
之前那个狼狈搞笑路盲相士,如今却开启智能模式,副看透沧桑人事样子。
他仰天笑道:“哈哈哈,小君子以为,那介子推在晋文公富贵后,为何要躲避于山林,重耳又何必借着报恩由头非要把他烧死?野中有两句俗话,跨过河流,桥梁就会被拆掉;越是有用处梓材,就越是会被砍伐。多说无益,子卿小与君子再会之时,你恐怕已经是真将军!”
赵无恤还不知道自己人生大事已经被两位卿士三言两语就给定下来。
他因为今天上佳表现,在宴席上被无数张或熟悉或陌生面孔夸奖,加起来居然比他前十三年加起来还要多。
当然,也被轮着敬圈酒。
要是放在前世,这种不超过十度浑浊薄酒,对赵无恤来说只相当于含酒精饮料。但这世身体可是才十三岁,而且过去滴酒未沾过,几轮下来后有些吃不消。
何况,这玩意它真不好喝啊!没有过滤充分,入口后总有股子怪味。
“那先生要去哪里?盘缠可够,这里还有点帛币,聊表心意……”
姑布子卿摸摸身上,确没带多少硬通货,他脸色红,接过之后说:“小君子可曾听说过周天子守藏室之官老聃,他是陈国苦县人,阅尽周室典籍,学富五车,通晓古今天人之变。”
赵无恤听得耳熟,这不就是写道德经老子。
姑布子卿遗憾叹口气:“可惜,老聃在王子朝之乱后就不知所踪。有传闻说他在武关留下洋洋洒洒五千言,便继续骑着青牛,往秦国以西去。啧啧,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贤载大隐,可惜子卿晚生几年,不能抱竹卷追随其牛后。此行想去武关,借阅传抄那五千言,也许就能有所领悟,管窥上善若水,天人之道。”
颇有些仙风道骨意味姑布子卿驾着赵无恤赠与新马车,潇洒往群星璀璨西方而去,赵无恤只希望,这路盲别再次迷路,又给绕回来。
于是他避席而走,推脱自己前去更衣,溜烟便尿遁而去。
站在十丈高台上,看着月明星稀,赵无恤吐出口酒气,转身,却见到背着行囊姑布子卿站在身侧,朝他微微行礼。
“子卿再次谢过小君子救命之恩,就此别过,不知何日还能相会。”
“先生何不多留几日,乐大司城不也没走?”
“房屋要崩塌时,里边老鼠还知道避难,何况是呢,子卿本来早就要走,却遇到白天那场意外,这才留到现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