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旷不仅仅是个乐师,他博学多才,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曾直言进谏,忤逆昏庸晋平公,平公竟然派人在台阶上洒下扎脚蒺藜,为难戏弄盲眼师旷。
师旷只得捂着痛脚坐在铜鞮宫大殿上,感叹朝中无人,预言晋侯将死。
于是过不久晋平公果然因为好色无厌挂,挂之前还创下个月玩死齐国娇嫩新娘记录。赵无恤猜测他大概是磕药,而事后,齐侯又腆着脸让晏婴送另外个女儿来给晋平公蹂躏……咳,扯远。
此外,师
于是他看傅叟眼,微微点头,机智傅叟最善解主君意图,便站出来笑着打圆场道:“二位君子勿急,这便让人去将无恤小君子家师们请来,当面问对,如何?”
几个在殿外侍候竖人闻言,忙不迭地去。
……
不多时,先到达正殿,是住在附近乐室中盲眼乐师高。
他身月牙白直裾深衣,未戴冠,只是简单扎个发髻,拄着鸠杖迎阶而上,身后侍从捧着瑟。赵无恤见状,连忙过去搀扶师高,却被他伸手拒绝。
忠厚长子伯鲁微微起身,犹豫着要不要去劝架,而叔齐见两人如他所想般再次掐架,顿时捂着嘴在边偷笑起来。
还有这种规矩?这个是真不知道,赵无恤愣下,干脆将错就错,索性装傻。
“仲兄,这不对吧,记得先君悼公,曾祖父文子,都是十三四岁弱冠之年就开始继承家主之位,掌控兵权,治理民众,为什就不行呢?”
仲信气呼呼地指着他说道:“悼公天生聪慧,文子少年老成,而且他们都六艺娴熟,你却六艺不精,如何能比?”
“仲兄意思是,若是三位老师认可六艺已经足够立足于世,那就能做百户之邑宰臣喽?”
“老朽肉眼虽瞎,心眼尚明,这庙堂之上又无昏君佞臣,绝不是会生蒺藜地方,大可脱履,光着脚,坦坦荡荡地走过去。”
殿上赵鞅和众家臣君子闻言,纷纷整理仪容,朝师高行礼。
能得师高声称赞可是极其光荣事情啊!
师高是晋平公时著名乐师,师旷传人。师旷也是盲人,却并非天生失明,而是觉得自己太过聪明,之所以不能专于音律,就是因为有眼睛看到东西太多,心有所想。于是师旷便用艾草薰瞎双眼,以专于音律。
赵无恤在听说这件事后,觉得这些艺术家自残行为果然是自古有之……
“然也!”
赵鞅看着两个儿子又吵起来,心中十分无奈,他原本想着,虽然幼子无恤最近大放异彩,他已经将其列为世子人选之。
但这小子今年也才十三岁(赵鞅回来查无恤生辰,才知道之前整整算少岁,这爹当……),尚未行冠礼,就暂且不急着授予封地,在身边照看几年,慢慢培养。嗯,最好是在冠礼之后,和宋国乐氏女儿成亲,再外放不迟。
如今见儿子如此锋芒毕露,不知收敛,赵鞅有些微微不快。他转念想,觉得今天借着仲子打压他次,也是不错选择,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木不训不成弓嘛。
至于赵无恤六艺水平如何,虽然他今天礼数没犯什差错,但以赵鞅想来,短短三五天时间里,就能让三位要求极严家师看上眼?那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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