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弟弟踏出房门时,季嬴眼前不由得亮,只见位披着黝黑总发,剑眉衬得双眼睛格外精神少年迈开步子走出来,身崭新袍服,恍如翩翩君子。
季嬴啧啧称奇道:“这下看起来,可比刚才有威仪多。”
她挥手让涨红脸侍女媛退下,亲自上前,弯腰跪在赵无恤身前,手中举着枚玉环,以及系玉韦带。
季嬴细细地解释道:“这是韦,小牛皮制成,你最近性子颇为急切,佩戴在你身上可以提醒你不要太急躁,凡事要和耕牛样,稳稳当当。”
“无恤知晓,以后定会学老牛反刍,任何事情都咀嚼二再做决定。”
那位引领无恤进来侍女媛乖巧地为他更衣,在触碰到他那强健肌肉和臂膀时,不由得满脸涨红。
为缓解这尴尬气氛,她轻声细语地说道:“这些衣物都是数月以来,君女针线细细缝制,她手上不知戳多少血孔,多几层茧……”
无恤听罢十分感动,在衣物加身后,侍女媛又以满怀而抱姿态为他系上帛制腰带,胸前蓓蕾紧紧贴着无恤脊背。至此,这名颇有姿色侍女已经气喘吁吁,赵无恤却没什感觉。
天可怜见,他心理上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可生理上还是个未经人事半大少年啊,况且有季嬴这样珠玉玳瑁在前,任何女色对他来说,都只是庸脂俗粉。
赵无恤在无论打磨得如何光滑,照起来都有些模糊散光铜镜前照照,惊讶地发现,果然是人靠衣装,他已经迅速从相貌平平路人甲变身为华狄混血小帅哥。
赵无恤看着姐姐绝美脸庞就在自家膝下,他刚才对那美婢毫无感觉,现在却竟有些不好意思和莫名悸动。为不让自己前世老男人心思玷污这纯洁佳人,只得把脸转朝另头,望着梁上横柱和薄纱门帘发愣。
“这是购自禺支昆仑玉环,鲁国贤士孔丘说过,玉温厚而又润泽,就好比君子仁;填密而又坚实,就好比君子智;有棱角而不伤人,就好比君子义;玉环束韦,垂而下坠,就好比君子礼;轻轻敲,玉声清脆悠扬,响到最后,又戛然而止,就好比动听音乐。”
被季嬴手无意触碰腰间,无恤浑身便起层鸡皮疙瘩,脚底也开始冒汗。
季嬴却并未察觉弟弟异样,继续念叨道:“所以呀,玉既不因其优点而掩盖其缺点,也不因其缺点而掩盖其优点,就好比人忠诚;光彩晶莹,表里如,就好比人言而有信;宝玉所在,其上有气如白虹,就好比与天息息相通;产玉之所,山川草木津润丰美,又好比与地
可惜他不是工科生,也不能未卜先知自己会穿越,所以不会随身携带玻璃配方……
不过他记得前世在逛湖北处博物馆时,好像还见过这春秋时代楚国人制作铅钡玻璃。也不知道是工艺失传,还是走入死胡同,这门技术没能在后世发扬光大,玻璃制造业,向是古代中国短板。
若是能搞到楚人技术和工匠,弄出面玻璃镜来,定然会成为这时代公主、翁主、以及卿大夫淑女们最爱,也可以作为回报季嬴辛苦礼物。
在无恤看来,那美丽姑娘,若是不能清晰地照映并欣赏自己倾国倾城容颜,简直是种罪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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