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喜等踏马上前,不约而同地发声斥责:“谁敢!”仿佛是无恤回音。
五骑像五把尖矛,高大骏马呼赫呼赫地打着响鼻,上前阻挡者或许会被持矛骑童刺穿胸口,或者被马撞倒踩死。组织度极差成氏族兵迟疑,你推攮,却没人再踏出半步。
这下成季甚至都能看清对面骑士们面容,君子无恤皮制甲胄上玄鸟纹饰,骑童们青色幘巾,以及成巫额头冒出冷汗。
向蛮横,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成季也感到些许压力,他手继续揪着
他也看到隐藏于无恤身后,身乡三老服饰成巫,成季几乎恨得咬碎牙齿,在他看来,成巫是成氏叛徒和败类,最是该死。
成季正琢磨着要不要在这里让人把成巫拽下马来分尸,却见赵无恤马不停蹄,越来越近,并用马鞭用力指着他鼻尖说道:
“放开那女子,便让你活着离开。”
这是句冷漠命令,不带丝毫商量口吻,成季被他那上位者气势所压,不由得头缩,待他看看对面形单影只五骑,又回头瞧瞧自家身后站得黑压压两百余人,顿时又有胆气。
怎看都是自己这边占绝对优势,这位小君子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情况啊?
在族长成翁被君子无恤那句“勿谓言之不预也”给气晕过去后,成叔是个没主见,于是成氏暂时就由蛮横而脑子缺根弦成季当家做主。
成季当家后顾盼自雄,决定首先要做事情,就是到处搜拿那两个逃跑殉葬隶妾。
是夜,甲里和桑里改换门庭,投效君子无恤并提供粮草丁壮消息传来,气得成季连摔好几个铜酒樽。
成季虽然愚昧自大,还没疯狂到敢直接和君子无恤动武地步,但他对甲里、桑里等却没什顾忌。于是他第二天便以搜拿逃奴为借口,带着两百余成氏族人开进桑里、窦里、甲里,准备报复窦彭祖等人“背叛”,最先遭殃桑里顿时片鸡飞狗跳。
而那对殉葬隶妾姐弟在东躲西藏夜后,总算跑出成氏四里,来到桑里这棵犹如华盖大桑树附近,却被到处设卡成氏族人逮个正着。
他犟着头回应道:“是赵氏君子?此贱婢是成氏逃奴,来缉拿她,是们家事。就算你是君子,就算你是乡宰,也不好过问,君子还是请回吧,成氏与君子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井水不犯河水?你成氏当自己是什东西?赵无恤差点被逗乐,他没有停,继续催马上前。
居然还不停下!成季脸色微变,喝令道:“二三子,拦住他!”
有几个胆大成氏族兵闻言跃跃欲试。
“谁敢!”却见赵无恤声清脆怒喝。
如今,成季正用力揪着那个柔弱少女头发,要将她身上缟素统统撕掉,裸身拉回成氏残忍杀害。就在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个少年洪亮声音。
“竖子敢尔!还不住手!”
被人骂声“竖子”后,成季愕然回头,诧异地看着骑行靠近少年人,脸上怒意顿生。
这是哪家黄口孺子,竟敢骂乃公!
成季正在恼怒,看到赵无恤打扮,玄色甲胄,玄色大氅,分明是大夫或者卿子级规格。他立刻明白,原来这就是赵氏君子,新任乡宰,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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