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比起后世发达国骂来说,简直是毛毛雨,赵无恤无动于衷,也不想和个将死之人计较。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成季渐渐被泥土覆盖,先是两条腿,然后是腰,最后是胸膛和高高伸出双手,至此成季已经没力气嘶喊叫骂,只能拼命呼吸。
最后,他只剩下个带发髻脑袋还露在地表外面,口鼻沾满泥土,皮冠早已
“这……”成翁关心则乱,他已经被眼前突如其来变化击晕,不清楚赵无恤真实目,时说不上话来。
那成季嘴却不闲着,他被穆夏、井等按着,犹自不断挣扎着骂道:“叔伯是得病死去,他死前有遗言,要以隶妾和小童殉葬,好去九幽下照顾他起居,这是们家事,关你赵氏子甚事!”
“你叔伯生前最喜爱那隶妾和小童?”
“然也!”
无恤呵呵笑:“不对吧,听成巫说,在家中,就数你和那位死去叔伯最为亲近。他死后恐怕更离不开你,比起那隶妾、小奴,你岂不是更适合去服侍他?既然你们叔侄如此情深意厚,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又岂能少你相伴?也罢,就成全你孝悌之心吧。”
高大魁梧穆夏扛着那个大麻袋走近陪葬坑,将其重重地扔在地上,里面人发出声吃痛沉闷呜咽声,似乎是被堵住嘴。
伍长井受命上前解开麻袋绳索,露出里面人来。
成翁拄着鸠杖,凑近看,惊骇莫名,他侄子成叔也下意识地咬住自己袖口,以免失态叫出声来。
里边人,却不是昨日逃走侍婢和小童,而是位贵族青年!他头顶皮冠歪在旁,戾气十足脸庞显现出病态青绿,嘴里塞着团破幘布,被麻绳五花大绑,却依旧瞪圆眼睛,怒视无恤。
不是他那尚未归来小儿子成季,还能是谁!?
成季词穷,仔细想居然觉得挺对,半句反驳话也说不上来。
赵无恤脸色变,厉声喝道:“死者为大,三日而葬,为什这殉葬坑还没填上!速速将成季作为殉品,给坑!”
众人震惊,成翁再次战战巍巍地跪在荆棘丛生山岗上,他身后族人们也纷纷出言讨饶。
无恤却不理会他们,只看着穆夏将成季重重推入深坑里,赵兵们则拿起旁现成铜锸,不断往坑中铲土。
成季神经大条已经连赵无恤都佩服,他在坑底不断躲避着落下土石,口中还骂着“乃公”“尔母婢也”“贱庶子”等污言秽语,效忠无恤伍长们面露不满,请命要不要先割这厮舌头。
“君……君子,这是何意啊?”恶虎尚有舐子之情,成翁瞧见儿子成这副模样,心疼不已。
赵无恤让伍长井将塞住成季嘴巴破幘布拿掉,却见那成季依然副不服气模样,他双目瞪圆冲无恤骂声:“竖子!快放乃公!”
又啐口唾沫,可惜离无恤尚有数尺距离。
赵无恤朝成翁摊摊手:“您瞧见,你儿子真是不得,都敢当众骂赵氏主人。”
他绕着成季走圈,让他扭头扭得脖子抽筋,又跺步到成翁跟前问道:“成翁,直有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周礼中说以人殉葬有伤天和,你位比下大夫,也是知晓诗书人,为何非要残杀活人为死者陪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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