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宫另面,仲信所在东乡邑,此地有五六百户人家,四千余人口,是四子所领乡邑中最大,也是最富庶处。
君子仲信雄心勃勃地来到这里后,本准备大刀阔斧地进行些改制,好让父亲知道自己本事,并在年后完全压倒那个狂妄贱庶子无恤。
但当地乡中氏族们却摸准这位嫡君子心思,他们味逢迎,各种高帽子顶又顶地戴上去。自大却没什本事仲信便忘初衷,开始频繁参与各种饮宴,接受氏族们马屁贿赂,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将东乡邑掌控住,顺其自然就行,不必做太多动作。
然而今晨,从下宫送来简牍文书却狠狠地抽他巴掌,将他从迷梦里打醒。原来仅仅三四天时间,那个刻也不安分贱庶子又闹出大阵仗,他首倡“止从死”建议,而且父亲居然同意!并将这建议以成文法形式颁布,还要仲信在东乡推行。
这对他而言,比吞只苍蝇还恶心,仲信狠狠地将文书扔到地上,满眼冒火,而他幕中那些东乡氏族子弟则面面相觑。他们几代人来直都做着殉人事情,要是这条法令被仲信严格推行下去,就再也不能带着殉葬奴仆去伺候自己死后奢靡生活。
,不设防备,所以韩虎已经瞧过眼。那居然是项新家法,说是今后要在赵氏各领地上推行“止从死”政策。
和赵氏不同,韩氏作为晋国公族,向没有大肆殉人习惯,所以韩虎对此是赞成,但他嘴里说却和心里想完全不同。
“表兄,你真要在棠邑推行这项由你庶弟首倡法令?”
同样是谦谦君子伯鲁抬起头,对韩虎温和地笑:“那是自然,这可是父亲以成文家法形式颁布,怎能不从?”
“可上军将在分封你们兄弟四人时不是说过,要在年后比较谁治理最有政绩,如此来,那庶弟无恤岂不是领先你头?你就甘心?”韩虎此言透着浓浓关切,作为伯鲁表弟,他自然希望伯鲁能成为赵氏家主。
于是,众人便纷纷出面谴责这文书法令荒谬,但又不敢明里指出家主赵鞅是“乱命”,只能把矛头对准那个让仲信不喜贱庶子。
真是瞌睡时来枕头,仲信越听越觉得没错,而他表弟,晋卿魏氏嫡子,和仲信性情相似魏驹所说番话,更是让他心花怒放,彻底忘嫉妒与
伯鲁叹口气,放下简牍道:“不甘心又能如何,那也是因为不如无恤。但是,止从死,这是利家利民好事。作为长兄,应该尊从孝悌之义,为弟弟仁爱和才干感到高兴,怎能嫉妒他呢?更何况,在来棠邑之前,和他还在下宫东门携手同唱‘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呢!”
“而且这毕竟是赵氏家事,阿虎你还是不要过问好。”
韩虎应诺,心中却对这个满口孝悌之义表兄不以为然,真这样下去,他恐怕要和那位曾伯祖父韩无忌样,因竞争之心不足而与世子之位交臂而过。
殊不知那首《棠棣》中还有这段,“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有时候奶同胞兄弟,甚至还不如朋友可靠哩,也许到时候,你还得依赖们韩氏帮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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