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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驹还是没想通,自己究竟是怎样被张孟谈说服。
方才在泮池边上,张孟谈如同位夫子般,先给他们说起楚文王“借蔡灭息”典史。
张孟谈背着手,在池边侃侃而谈道:“诸位当知道,在南方江汉以北,有蔡国,有息国,都临近楚国,视之为大敌。昔蔡哀侯娶于陈国,息侯亦娶于陈国,是为连襟亲昵,如今日泮宫中,魏韩赵三家般。”
“然蔡、息因为女子息妫而构难,息侯使行人谓楚文王曰:请伐,吾求救于蔡,而楚可以伐之。楚子从之,蔡哀侯援息,于是楚军大败蔡师,俘蔡哀侯。”
截他范、中行之党少年,便朝门口跑去。
“快去拦住他!”中行黑肱气急败坏地指挥着,他感觉自己完美计划全乱。
然而赵无恤只是虚晃枪,只见他跑到墙边,猛地跃起,脚蹬在墙上,如鹰隼扑食般反跳,借助那股反蹬力量将紧追不舍三四名少年起撞倒。又乘着他们未起之时,马不停蹄地换方向,径直朝赵广德处奔来。
这出声东击西之计用很不错,现在那里就剩下中行黑肱个战斗力,邯郸稷则跪倒在地,捂住肚子痛苦不已,方才赵广德猛勒他腰腹,大概是伤到脾胃。
中行黑肱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情形,怒不可恕,但又见赵无恤红着眼,来势汹汹,他长于阴谋,短于剑技,不敢与他拼命,只得拽着邯郸稷让开几步。
“而蔡哀侯恨息国背弃信义,以息妫绝美,告知楚文王。故楚文王又灭息,获息妫而还,纳为夫人。”
魏驹等人微微点头,因为息妫名气,所以这个故事极其著名。
“旁观者清,在孟谈看来,魏、韩、赵在泮宫之中势力,尚不如中行、范两家,就如同息、蔡不如楚国。”
张孟谈话虽然不缓不慢,却极有说服力,仿佛不是为赵无恤来游说,而是衷心为魏韩两家考虑样。
“然而今日赵子有难,二位却背弃亲昵,反倒希望仇寇削弱赵氏,殊为可笑。这好比当年息蔡内斗,便宜楚国般,这种献兵刃于敌手事情,不是目光短浅,还是什?”
中行黑肱这回猜得没错,赵无恤目标确是赵广德,方才连续遭到三次重击,他现在依然躺在地上动不动。无恤单膝跪下,用颤抖指节去试探其呼吸,略为放心。
呼吸虽然微弱,但至少还活着,他不由得松口气。
此时,剑室内十数名少年已经再次围拢过来,范禾也被扶起来,脸上青红酱紫片,只眼睛也肿,另只则恶狠狠地盯着赵无恤看。
赵无恤握剑起身,挡在赵广德面前,冷眼与众人对峙,此刻,他已经彻底打得起凶性,浑然不惧!
“贱庶子,今日必不让你好过!”中行黑肱刚要下令将赵无恤捉住,好好教训顿,但剑室门,却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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