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迟迟未至,望楼上成翁回过头,眺望整个乡,金黄麦田已经被收割完大半。虽然民众和兵卒都累得够呛,但丰收喜悦却写在每个人脸上,被他们簇拥在中间顶礼膜拜,正是那赵无恤!
“这难道是天意?”直到最后捆麦子被运入府库后,粒菽豆大小雨滴,才砸到成翁遍布皱纹额头上,他顿时绝望,瘫倒在望楼上。
“阿翁!”
在侄子成叔搀扶下,成翁在纷纷扬扬落下雨丝中,又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他枯萎眼睛里闪烁着最后丝复仇红光,口中狠狠地说道:“还是不服!侄儿,你派人在下宫邑市之日出去告知你阿兄,就说,成乡麦子已经满仓,若是仲君子和叔君子不想在冬至时输掉,就快些想想办法,成氏,可为内应!”
外面木匣虽然腐朽,但剑鞘却完好无损,想必是极其贵重材质所制。
“这是吾族历代相传宝物,柄祖先从南方带来利剑,它,本来应该传给你……”
“传给?”敖突然有些惶恐,他知道,剑是君子和虎贲们才有资格佩戴武备,而他,仅仅是名身份低微小小骑童,从未敢奢望过。
“但是阿弟,有句话不知你听过与否,匹夫无罪,怀璧其责,吾族已经失去自己职守和封地,你还沦为隶臣妾,若非君子相救,早已被残杀殉葬,做飘荡在成邑冤魂。”
“所以,想把这把剑献给君子,来报答救命之恩,二来能为你谋个好出路。”薇声音很温柔,仿佛在劝说。
,所以也未曾来过。
只见坟冢上,被风吹雨打有些歪斜木牌写着几个字,似乎是手指蘸着血笔划写上去,看着十分幼稚。阿姊教过他这几个字,所以能认出来。
“邢仲子之墓?”
薇温柔地将木牌扶正,轻轻地用袖口擦拭上面尘土:“对,这就是们父亲坟墓,敖,你也有自己氏,你叫邢敖!”
等敖从这个消息里回过神来,薇便扶住弟弟肩膀,郑重地和他起跪下,三度稽首于坟前。
……
“正应如此!”
敖捏着拳头,重重地点点头,他对赵氏君子崇拜至极。半年前大桑树下役,君子怀抱阿姊,将她从坏人手里救回,轻轻交给自己情形,他永生难忘。
薇欣慰地闭上漂亮眼睛,微微叹息道:“你能这样想,便好。”
……
成邑上空雷声,已经持续数个时辰,但却仅仅是干打雷不下雨。
在拔除坟冢上半人高杂草,聊表孝心后,敖又被姐姐使唤着,在不远处棵槐树根后,挖掘起来。
泥土松软,必然不是生土,不会,他铜锸碰到样东西。
“这是什?”
那是个腐朽木匣,俯身取出时,敖手轻轻碰,那些木块便如同最近经常吃豆腐渣样,朽烂脱落,露出藏于里面东西。
敖认出来,这是柄剑,黑紫色剑鞘用皮革包裹木料,些好看花纹雕刻在上面,剑鞘顶端,则用铜锡铸造成带角怪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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