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在简册上记述下来,接着,韩不信呈上参与射礼八人名字筹,请国君亲自比配四耦。
晋侯午虽然做八年国君,蜗居于虒祁宫中,但心性却依然是十多岁男孩跳脱。瞧着漆盘里八个名字,他目光在上面不断跳动,猛然间,心里浮出个恶作剧点子。
被六卿逼压多年,偶尔不着痕迹地戏弄下他们,大概就是晋侯午唯乐趣。上次冬至日大朝会,上军将赵鞅在宋行人乐祁被逮捕那刻,脸上露出不可置信和愤怒,让晋侯午觉得十分有趣。
倒不是他痛恨赵氏,只是知伯如此建议,晋侯午只能装作糊涂,顺着他意思办。因为,他父亲晋昭公去世时,曾抚着他手嘱咐说,六卿之中,唯独知氏足以依靠。
何况,六卿相互斗争越狠,晋侯午觉得,自己就越有可能在未来恢复国君权威。
招待射者,也就是卿大夫子弟们朝食和饮酒。食物比较简单,只是肉脯、肉糜和梁、稻饭食等,赵无恤成乡产麦粉,或许还要过段时间,才能登上国君食谱。
燕饮结束后,多达数十人乐官们敲响名为《肆夏》乐曲,正所谓五月肆夏之时,射礼之日。
主宾韩不信选泮宫庶子大夫籍秦为司射,然后执弓挟矢到阶前请求射礼开始,又让有司将弓矢献给君王检查。
晋侯午随意看眼,便答道:“可……”
至此,大射礼正式开始。
但他和知跞期待范、赵两家争斗,却迟迟没有打响,这让晋侯午大失所望。最近几个月,两家子弟在泮宫中倒是打十分热闹,惜哉,自己不能到场旁观。
不过,今天倒是有个机会。
于是,他便露出微笑,伸出手,迅速选定搭配。
韩不信接过来看,心中暗道不妙,但国君已经亲自选定,韩不信也别无他法,只得让有司向在场众人宣布结果。
临时担任司射籍秦,让自己幕僚邓飛设置好计算成绩算筹。
又让“射人”在两根楹柱中间测量尺寸,用或红色或黑色漆墨,画出横竖垂直交叉标志,作为射箭站立地方。
切已经安排妥当,籍秦便开始宣读射礼规则:“君上有命,卿嫡子与卿嫡子为耦,不足则由余子侍于嫡子,再不足则由庶子、士侍于余子。”
耦,是对意思,射礼必须有比较,所以才以两人为组,展开较量。
籍秦又面朝西,告诉负责记述此事太史道:“大夫射画有豹、麋饰射布;士射画有犴饰射布,射箭人射不是自己应射射布,射中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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