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畜生,吓跳。”信使松口气,又威胁交待几句,将时间定在六月初晚上,便匆匆走。
井在原地站半晌,听着墙檐漏水滴答声响,声长叹后,出里巷。
他在市中又找会小童敖踪影,却依然不见。也没有心情再去粟市看热闹,便直接返回赵氏府邸偏院里,却见敖已经回来,正蹲在院子里看着花圃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
“你这小童去哪里?害好找。”
井过去拍拍小童敖脑袋,发觉他出头汗,大概是跑回来,又夸他机灵,居然还能找到归来路。
这些人,也太胆大妄为,他们怎敢,怎敢打成乡仓禀主义!那可关系到全乡两千多人衣食性命啊!
成乡能有今天,全靠君子治理有方,井也付出不少心血,现如今却要让他亲手去破坏?他不情愿,但那人只要把妹妹发簪亮,井又泄气,只能沉默听之。
那人最后问他:“动手时间,可都记清楚?君子会派去与你接洽,同烧毁仓禀和磨坊。话说回来,你们成乡麦粉做烤饼,真是不错,可惜……”
井目光游移:“这两处都有人巡夜,恐怕不好进去……”
那人露出神秘笑:“这不是有你?们便定在你巡夜那晚动手。何况,成氏大宗虽然垮,但也有不少人对赵无恤,对成巫不满,愿意配合吾等行动。”
游弋,捏着剑柄手越来越紧。但不等他下定决心,那人却转身,亮出袖子里件东西。
“这是吾妹发簪!你们将她怎样!”井勃然大怒,把揪住那人。
叔齐使者冷笑不已,拍开井手道:“她好得很,反倒是你最好认清自己处境,若是想要你妹妹安康,就乖乖听话。”
井沉默,家人是他唯软肋,是和忠于君子同样重要东西,当必须选择其时,他犹豫。
那人将他上下打量眼,口中说道:“啧啧,半年不见,你居然从小小伍长混到两司马之职,口气也硬不少……这倒是好事,你爬越高,对君子叔齐就越是有用处!”
小童敖
他以为井是担心自家性命,便宽慰道:“你放心,到时候处处起火,成乡必定大乱,吾等再乘乱逃出。有叔君子庇护,就算君子无恤发现是你所为,也无可奈何,到那时,就能与你家人相见!”
井默然,在两人谈话告段落时,却听到外面有轻微响动。
“谁!”那信使耳朵动,瞳孔紧缩,抽出不知道藏于何处短剑,追出去。
井也快步跟在那人身后,只听到声小兽惨叫,到达时,却只看见只叼着硕鼠狸奴已经被剑钉死在夯土墙上。
这让井大为惊疑,看来,此人身手不俗,方才若是他突然发难,谁生谁死,还真犹未可知。
井态度冷漠:“你来找,所为何事?”
上次,只是将君子无恤初到成乡举措通报,这次,又会让他做什呢?
接下来,叔齐信使追问井许多事情,包括成乡赵兵夜间巡逻时间,井负责是哪天。又问他存放麦粉仓禀、以及匠作区位置。
越听下去,井心中就越是震惊和愤怒。
那人威胁他,要他里应外合,放火烧毁成乡府库、磨坊等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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