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言,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此弱可以胜强,柔可以胜刚之道也!”
知宵眨眨眼睛,觉得祖父之言高深莫测,没听懂,若聪慧弟弟知瑶在,定能明白究竟是何意思。
知跞心中却有番自己思量,比起其他诸卿,知氏起家较晚,最初是从中行氏中分出小宗。第位宗主为知庄子,晋成公宠臣,位列下
言罢,满饮盏用包茅缩过清酒。
此言豪情万丈,众少年看向他目光意味大不相同。吕行、魏驹、韩虎、知宵是受到些许鼓励,范嘉、范禾、中行黑肱是诧异,而张孟谈,乐符离,则是欣赏而赞许。
是,赵无恤心想,自己已经不是历史上那个被知伯死死压辈子赵襄子,他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也正在做周全准备!
若问日后三晋英雄谁敌手?那当然是赵、知!自己何必妄自菲薄?
饮毕后,乐工奏起名为《陔》乐曲,晋侯和两位卿士同离开泮宫,参礼者皆相随。司射籍秦在门外以再拜之礼相送,然后,所有参礼人员相互行揖礼告别,大射仪至此结束。
……
听完知氏家吏讲述后,不仅是赵无恤,参加大射礼几人也顿时沉默,四周片寂静。
这就是知瑶没能参加大射仪原因。
赵无恤不知道,知瑶作为十三四岁冲龄童子,是如何让知氏县司马俯首帖耳,甘愿为他效命。也不知道夺取那个狄人大邑详细经过,他只能通过转述简单信息,平空想象知瑶此人聪慧和果决。
“他就是未来知伯!”赵无恤现在已经彻底地笃定。
……
在回府路上,知宵悄悄观察着祖父表情,却发觉他直绷着脸。
知宵虽然面相狠而丑,但内心却低调而充满善意,他直在忐忑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大射仪上表现不佳,让祖父生气?但他也无奈,若是碰上别人还好,却偏偏和善射吕行分在耦,纵然他尽全力,却仍然惜败。
他便讷讷地问道:“祖父,阿瑶立此奇功,为知氏开辟疆土,您为何不喜?”
当着孙子面,知跞也不再讳忌莫深,他扶着车栏叹息道:“二十多年前,余与大夫籍谈出使成周,参加周景王后葬礼,当时与守藏室史官老子有过段闲谈。”
“知伯”,对这个素未谋面,却直像把利剑似地,悬在他头顶同龄人,无恤不由得生出淡淡佩服。
旁吕行也有些黯然,他低声说道:“知子虽然错过大射仪,却已经披甲上阵,开始为宗族邦国开疆扩土,吾等虽然入选宫中,但总觉得在他面前,却谈不上有几分光彩。”
带着这思绪,少年们庆功酒,顿时变成闷酒。他们在泮宫中打斗,在射礼上争先,比起知瑶成就来,仿佛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游戏。
最初时,赵无恤心思也是样,本来他对治理成乡井井有条,颇有些得意,现在却被可怕知瑶泼头冷水,寒意彻骨。自此役后,知氏通往仇由、鲜虞腹地扩张之路便敞开,年纪轻轻就如此得,待日后再成长磨砺,不知将会是多可怕对手。
但他很快就缓过神来,便站起来,举盏扬声说道:“知子壮哉,以此奇功为吾等佐酒,吾辈诸君更需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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