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身边位伍长点点头,伍长然,便站起来,朝前走几步。他大声喊道:“吾等也是赵氏之兵,今夜之事,全然是场误会,吾等愿降,请勿再打!”
到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能看见人,只见对面带头冲出个披着甲,歪戴顶皮胄,长得凶神恶煞大汉。听到这边喊降后,恶汉边跑边回答:“先将兵刃弃,便能饶你死!”
喊话伍长回头瞧两司马眼,见他点头首肯,便乖乖地将二尺剑扔到地上。
谁知恶汉还不停留,继续张牙舞爪地冲过来,直到那个喊降伍长跟前。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就手亮出把青铜短剑,剑戳进他眼窝,剑捅进他胸膛……
西乡众人被眼前剧变惊呆,却见恶汉将剑拔出,喷自己脸血,如同山鬼,他将尸体踹倒在地,狞笑着说道:“乃公还没开杀,降什降!君子嘱咐过,今日之举,就是为让二三子见见血……”
……
春秋末期,中原诸夏战争,很大程度还是古典时代鼓而成列,以堂堂正正之师会战,不擒二毛,不追逃敌。所以,连晋国三军中虎贲,生都未必会面对偷袭和齐射,何况这些直在东乡内,月次训练年轻国人?
东乡年轻乡卒们先被轻骑士在夜幕中杀戮震撼,接下来就被这箭雨吓呆。出现伤亡后,他们更加惊慌失措,甚至不顾两司马嘱咐,开始四散而逃,于是便在下轮箭雨到来时死伤惨重。
西乡众人表现要好得多,居然还试图反击,但敌暗明,手上远射武器又不多,完全处于下风。最后,些马匹也中箭吃痛,脱缰往夜色中跑去,他们只能躲在马车底下抱着头躲避。
每隔几息时间,空中就会响起阵尖啸,躲在车下众人只能听到头上“叮当”作响,铜簇箭头牢牢钉在马车车舆和轮上。
这恶汉,正是赵无恤那号称回下宫探亲去亲信田贲,他身后,则是整整两杀气腾腾,披着甲胄,手持兵刃成乡步卒。
而对方这赶尽杀绝架势,让西乡两司马后悔害亲信性命同时,也让他完全没讨饶心思。
“逃!快逃,去林子里!”
对方人数起码是己方两倍,打是没法打,降又不让降,只能指望在树林里逃得命。
边带头跑着,两司马边委屈地想,军吏教《司马法》上不是说,君子不重伤,不鼓不成列?怎对面赵氏庶君
“停,停!这要射到什时候!乃公等不及,二三子,随上!”直到对面响起声雷鸣般怒喝,箭雨这才停歇下来。
两司马小心地从车下探出头来,发现除躲在车后十来名西乡兵卒还安然无恙外。其余东乡众人,早已无人站立,身上都插着几根羽箭,只有未死几人还在地上大声惨嚎。
“对面短兵要过来!”
弓箭虽然已经停,但他当然知道接下来将面对什。果然,夜幕中山丘树林中,响起奔跑脚步声,但众人如同惊弓之鸟,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树木,哪些是人影。对方或许几十人,或许几百人,总之比己方要多!
两司马都知道,今天这场伏击,是绝无胜机。对方安排缜密,人手众多,为今之计,只能用那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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