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当即侃侃而谈,看得出,他在回成乡路上,已经想好应对法子!而接着来这番话,这让无恤对他商业才干再次赞叹不已。
他说道:“如今彼贱贵,粟市商贾和士大夫们自然会倾向贱价,此正如河水下流,乃人之常情也。”
赵无恤颔首同意:“那以子贡看来,应当如何破此危局?”
“君子应当知晓,原本麦粉是作为奢侈品货与卿士大夫家,当时吾等独断专榷(que)此业,自然可行;但如今形势易变,制麦粉之法已然泄露,再走贵卖少销上谷之法,就无法再维持下去。”
“赐认为,是时候改变方略,既然上谷之法不通,就只能欲长钱,取下谷!新绛之中,还有许多欲购麦粉而不得士和国人们,范氏之贾心存侥幸,只将价格降到斗麦粉换二石半,若是吾等次将价格降到斗换两石,乃至石半!便可以扭转局面,只要麦粉周转快,做大数量,自然能够薄利多销。”
粉,远超子贡,而且价钱是斗换二石半!
这对子贡生意,无疑是巨大打击,市场顿时开始向范氏商贾倾斜。目前,是隶属于范氏,中行氏那些士大夫开始转而购买这种更便宜麦粉。子贡发觉不对后,让人暂时维持原价不变,同时立刻回来向无恤禀报。
赵无恤无奈地摇摇头,本来已经加强对成乡控制,却仍然被人暗捅刀啊。
不过据子贡说,泄密源头已经找到,问题并不出在成乡,而是下宫个庖厨干。他见过那最原始手推磨,在范氏暗作重金收买下,偷偷画图献上,现在已经抓获,被下宫处死,其家人处以耐刑。
漏洞虽然堵上,可技术却已经无可避免扩散开,必须想办法加以应对。
然而,计侨闻言后却眉头大皱,他说道:“子贡意思是,紧随范氏降价,改走薄利多销之途。可以乡之力,每月不过能供应新绛千余石。但据你所说,范氏之贾却有匠作坊支撑,每月能供应至少五千石麦粉,若是吾等盲从贱卖,最后损失,依然是君子!”
然而,子贡却哈哈大笑道:“计先生叶障目矣,谁说方麦粉仅在成乡出产?”
对手恶意降价争夺市场?赵无恤眉头微皱,想起前世些案例,随即又舒展开。
他正要对两人说说自己计划,却听到子贡和计侨同时拱手说道:“君子,赐/侨有计,可破此局面!”
“君子,赐/侨有计,可破此局面!”
子贡和计侨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后,诧异地对视眼,随即谦让地请对方先说。
赵无恤也压回已到到嘴边话,直接点子贡名:“二三子也不必谦让,在商言商,子贡对其中情形应该更熟悉些,还是子贡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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