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她或许可以求助那位传授自己医术老师;而后者,目前看来,只能指望赵氏帮衬。
在赵无恤踏入厅室内后,这个偏院外,又来人,却是刚刚结束守卫正殿任务范嘉。他换下甲胄,穿上绛色深衣,上绘熊纹,佩玉璜,踏尖足履,副翩翩君子形象。
他对昨日在车上遇见那绿衣女子,尤其是她那双清扬婉兮眼睛念念不忘。打听好她是乐氏女子后,心中有计较,今日便来这里,果然远远看见已经摘下薄
周围无人,平日坚强无比她,竟然就这直直地扑到无恤怀里,在他肩膀上狠狠哭场,弄湿深衣。而无恤在最初不知所措后,便轻轻抚着她背,以示安慰。
“放心,有在,你说与听,究竟发生何事?”
“是父,父身体有恙,已经染上顽疾,灵子无能,不能医治,他恐怕很难熬过今岁!”
听乐灵子诉说完缘由后,无恤顿时沉默下来,乐祁久病,赵鞅也对他说起过。而且有方才那位医者为证,乐灵子医术过人,她所说应当不会有错,现如今看来,恐怕确是命不久矣。
后世有句话: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虽次之,但却也是让人,尤其是活着亲人无比痛苦事情,更别说乐灵子是个纯纯孝女。
辞别晋侯,换下朝服后,赵无恤准备再去那个偏僻小院,看望乐祁,顺便接乐灵子出宫。
在院子外,他刚好碰上位摇头不止医官,正是上次作为溃疮医,去为赵广德治疗那位。
无恤与他打招呼,连续喊三声,这个失魂落魄医官才反应过来,随意地拱手行礼。赵无恤问才知,原来他因为在泮宫表现良好,被调入虒祁宫内当差。
无恤好奇地问道:“医者,这是出何事?”
医官慨然而叹:“自诩为医术新绛第,今日方知自己是从未见过凛冬夏虫。个未及笄(ji)宋国淑女,施针用药,问闻问切都比高明不知多少倍,从此再也不敢自夸,也再不敢随意教训他人。”
灵子恢复坚强,她说,乐祁想单独见见赵无恤,无恤便又安慰她几句,走进去。
而乐灵子则倚在门外回廊上,颦眉苦思。她现在有两个心愿,是想办法治好父亲顽疾,二是早日让父亲返回宋国,或许在归乡脱困喜悦下,对身体也有好处。
父亲,恐怕思念商丘风物已久吧。
正如诗言:黄鸟黄鸟,无集于穀,无啄粟。此邦之人,不肯穀。言旋言归,复邦族。
无论何地,都比不上自己家中舒适安全。
他回头看看偏院位置,又摇头叹息道:“只可惜啊,人命由天,若是大司命少司命同召唤,纵有回天医术,也是留不住!”
随即,医官便叹着气离去,看得出是受不少打击,而他口中说那位女医生,莫非是乐灵子?
赵无恤奇怪之余,不由得加快脚步,却正好看见微笑退出门外,关上门扉后却倚着柱子轻轻擦拭泪水乐灵子。
“灵子,这是为何?”赵无恤从身后走进她,语气关切。
“君子……”乐灵子本已止住哭泣,看到赵无恤后,心里委屈和难过却又忍不住再次涌出来,那双漂亮明眸顿时泪眼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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