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殷商后期开始,便长幼嫡庶有序,但晋国诸卿面对残酷竞争,向是择贤为先。韩虎曾祖父韩宣子,就是次子,在韩献子废黜“有疾”嫡长子韩无忌后,才被立为继承人。
而赵氏,这种情况更甚,赵宣子、赵景子、赵鞅,无不是以贤而立非嫡长子。
韩虎不由得为自己那有血缘关系表兄伯鲁担心,若是嫁不是未来赵氏宗主,自己姐姐韩姬,肯定会生出不满和怨愤情绪。
而赵无恤却也有自己小算盘,他现在手里只有子贡支小商队,虽然小半年来已经扩大数倍,借助赵氏原有牛马贸易网络,生意已经扩展到新绛周边百里之内。再运输到晋阳、温县等地区售卖,只是时间问题。
但赵氏商贾势力仅仅局限于晋国,以及北方戎狄之地,子贡原先熟悉,则是晋、卫、鲁这条线。而利用韩氏人脉和商贾,他就可以让子贡派人去中原各国熟悉行情,历练历练,为日后成瓷正式走出国门,销售诸侯做准备。
止赵氏获利。
但韩氏,想到却是合作。毕竟两家长达百余年情分还在,到明年开春时,韩氏嫡孙女还会嫁给她表兄,也就是母系为韩女赵氏长子伯鲁,来场亲上加亲。
于是,与赵无恤有些交情韩虎,就在父亲韩申授意下,要在这次宴飨时,和无恤谈谈合作事项。
但赵无恤却婉拒韩氏想出金购买白瓷配方试探,他答道:“韩子能来赴宴,还能屈尊来问,是赵氏和无恤荣幸,但是这白瓷制法,恕不能相告。”
韩虎微微叹息,他早知道事情不可能这顺利。
说起来,子贡商队前段时间还碰到件蹊跷事,当时,他们去新绛北面几十里外处大夫领邑送货。去时路无事,可回来途径山区时,却骤然生变,居然遇上盗寇!
无恤又道:“但是,却可以与韩氏合力售卖,提供白瓷,而韩氏则负责运输和利用遍布各国珠玉商贾,卖到国外,新郑、成周、雍城,甚至是郢都,何如?当然,还有其他要求。”
韩虎拊掌笑道:“如此甚好!有什要求,赵子但说无妨。”这来,父亲交予任务也算完成。
“所获之利如何均分,等双方贾人商议后再行决定,此为其;韩氏珠玉之贾行商列国时,也要带上派去人,好让他们长长见识,熟悉下各地行情,此为其二;听说韩氏获得楚人琴氏制作弩,可否借观?此为其三。”
韩虎犹豫片刻,说是要回去请示父亲韩申。说起这里,他不由得有些羡慕赵无恤,整场谈话,完全是他自己在拿主意,而不必去禀报赵鞅定夺。
虽说是成乡产业,但上军将竟然对他个十四岁未冠少年如此优容和放权,实在是不可思议。韩虎也觉察出丝不对,此次燕飨,赵鞅不仅把长子伯鲁叫回来,还唤来无恤,而次子和三子则被他冷落在乡邑里,不得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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