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晚突变之后,他心里天平,再次翻转过来!
董安于对伯鲁更熟悉些,知道这个素有孝悌名声长君子,不是位雄才大略英主,若是把赵氏交给他,他仅能守成就不错。
然而现在赵氏需要,或许不是扩张和进取,而仅仅是稳定和求活。伯鲁最重要用处,是能利用姻亲关系,维持赵韩同盟,并占据长子继位名义,让邯郸、楼、马首等赵氏小宗暂时臣服。
所以,他才为赵无恤感到可惜。
“惜哉,时也?命也?”
和尹铎、傅叟考虑到问题样,董安于也意识到,旦赵鞅有所不豫,赵氏,可还没有立下世子!
这是个致命问题,意味着赵氏将进入个软弱和动荡时期。
原本董安于觉得,赵鞅那些来信,字里行间透露出来意思,是要废长立幼!不,应该是废长立贤,以庶子赵无恤为世子。
董安于不迂腐,不打算学那些所谓“正直之臣”向主君进谏,拿出像周幽王立伯服、晋献公立奚齐之类陈腐往事来劝说。
他坚信,在个邦国、氏族中,不同世代面临不同目标。渴望稳定性时立嫡长,渴望家族继续发扬光大,并向外扩张时则需要择贤。
确是有些焦急和震惊。
“两年前分别时,主君身体明明很硬朗,怎说垮就垮?”
赵鞅如今才刚过四十,对于直延续“老人政治”,六卿论资排辈轮流执政晋国来说,这正是个政客步入黄金时代年纪。
而且赵氏也不像知氏那样,有家主早死惯例,赵鞅身体可好得很:他能开石半弓,朝飨能食肉豆,粉食斗,好骑马于林间,驾车追逐鹿群射猎,丝毫没有病怏怏模样,谁知……
董安于已经从守在北门接应小吏和黑衣侍卫处,得知赵鞅突然昏厥消息。他本以为,这个噩耗可能已经传开,众人会有些慌乱,但路过来,却见下宫内切井井有条,大多数竖寺、守卫、隶妾都对此茫然无知,各司其职。
走着走着,下宫偏殿越来越近,就在董安于边就要做出最终决断时候,原本远远看到仪仗,就人影散尽大道上,却突兀地出现个人。
赵无恤是贤麽?
董安于觉得是。
从去岁那篇赵无恤参与著述,洋洋洒洒千余言《止殉令》被赵鞅让人抄副本,派传车送到晋阳开始。以及之后关于新绛麦粉、瓷器传闻,董安于心中理想世子人选开始朝赵无恤慢慢倾斜。
这次南下,仅仅从山阳亭那个亭长言行就可以看出,成乡在短短年里被打造成个水泼不进铜簋。而赵无恤知人善任,法令极其严格,又善用人才,知兵,可以理财,重刑法,颇合自己心意。
董安于觉得,这将是自从赵宣子以来,赵氏最完美个家主人选。
董安于不由在心里暗暗赞叹,这些安排,处理还算得当,即便是自己在场,也不过如此。
谁知道,这竟然还不是他在家宰任上时,提拔人才尹铎、傅叟二人手笔。
“这都是庶君子无恤安排下来,要吾等沿途勿奔,也不要面露焦虑,以免引发慌乱。”黑衣侍卫如此告诉他。
董安于暗暗为此子叫好之余,也不由得为他感到可惜。
因为真正麻烦事情,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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