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许多年前,季嬴还在襁褓之中,对刀兵四起征战没有记忆,但却在知事以后,在母亲怀里瞪着大双眼,听她讲述过那些围城三月时发生可怕情形。旦父亲山陵崩塌,她预感到,无恤虽然努力,但想要掌控局面,却不容易,到时候,那些惨痛事情,大概又要重现。
她在最初悲伤和惊慌过后,恢复细心,所以觉察到,弟弟在明面上主持大局同时,也在做些额外准备。
所以季嬴打定主意,她轻咬贝齿,又靠近些,对赵无恤小声地说道:“无恤,别瞒,若是你要离去,阿姊,还有灵子,也会随你而去!”
秋衣披在赵无恤身上。
季嬴今天也穿极为厚实,素色襦裙换成白色皮裘,脖颈处小狐皮毛还是去岁冬狩时赵无恤猎到。
但她绝美脸上却没往日阳光和妩媚暖意,反倒有丝担忧和哀伤黯淡情调。
就像是蒙层灰暗薄雾花。
将秋衣仔细地系紧后,季嬴嗔怪地说道:“又到九月授衣时节,你这天没日没夜地侍候在父亲身旁,还操心下宫诸多事务,纵然有张子、堂弟相助,还有灵子为你调养,但再不注意身体,也吃不消啊。父亲已经不知人事整整五日,若是,若是你也累垮……们该如何是好?”
这些天里,直忙碌操劳赵无恤,和董安于样,俨然成赵氏主心骨。
当然,也是季嬴依靠对象,赵无恤深知,无论何时,都不要让你家人感到不安全。
于是,无恤努力让自己收起担忧,抚着季嬴光滑手背以示安慰。
“阿姊,放心罢,今日秦越人定能到,也定能让父亲恢复如初!灵子医术,你都见识过,她老师,肯定更不起,听说,他甚至还能起死回生。”
季嬴抬起头,盯着赵无恤笑容看,她解弟弟,解他任何轻微情绪和语气。此时此刻,他嘴上虽然说得十分肯定,但心里却也没有十足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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