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好乐,却已经五天没有唤弹琴鼓瑟,主君好动,下宫内却已经五天没有听到他骑马射猎,醉酒长啸声音。所以知道,主君有恙,就来到这里,董子让人不要阻拦老朽,他知道只是个守口如同瓶罐老瞎子,什都看不见,也不会说出去……”
董安于在早在扁鹊进去为赵鞅诊治时候,就已经离殿而出,和寻常样继续处理赵氏公务,表现得干练而镇静。越到这种关键时刻,越能看出这位能臣冷静和卓识。
伯鲁问道:“少师如何知道,医扁鹊能治愈父亲?”
师高在赵无恤搀扶下,寻处蒲席跪坐,将
帷幕之内,师徒三人为赵鞅切脉治病,时间只能听见窸窸窣窣声音。
而帷幕之外,君子伯鲁和家臣们则来来回回地踱步。
五天,尽管在董安于和赵无恤统筹下,在众位大夫努力下,赵氏切运转如常,甚至比赵鞅独断亲为时还要好。但消息还是不可避免地泄露,虽然外界没有什证据,只是当做市井流言来猜测,但长此以往,迟早要酿成剧变。
所以当扁鹊,这个最后希望到来时,众人都有些患得患失,心中充满希望,却又害怕里面传来坏消息。
伯鲁搓着手,走到强自镇静赵无恤身边,问道:“无恤,这位医者,真能让父亲复苏?”
有言在先?
大夫傅叟闻言微微皱眉,医扁鹊,秦越人,这位游历各国名医,在民间名声更加响亮些,在卿大夫圈子里则不太受重视。如今听这话,是要先谈好报酬和条件?
然而,并不是。
扁鹊对众人说道:“假使身居高位之人能防范于未病之时,让良医得以尽早治疗,则疾病可愈,身体可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医者不赶紧治病,却在此长篇大论,是何用意,唯独董安于和赵无恤静静听着。
赵无恤虽然相信扁鹊,但心里还是有定忐忑,正要回答,却听到旁响起个衰老而清泠声音。
“能,定能。”
兄弟两人转身,却发现正是抱着琴盲眼乐师高,他们乐、礼老师。
二子恭敬行礼,随后无恤满腹狐疑地问,师高是如何来到这里。
乐师高闭着眼睛,仿佛在倾听偏殿内众人焦虑心跳和呼吸,甚至喃喃自语。
说到这里,扁鹊语气徒然严肃起来:“病人及家眷担忧之事,是担忧疾病过多;而医者担忧之事,是担忧治病之法少。无论病人位高位贱,是国君还是野人,老朽都会说这样番话。”
“老朽行医四十载,而病有六不治:骄恣放纵而不讲道理,不治也;以身体为轻,以钱财为重,不肯尽力救治,二不治也;衣食忌讳不能听从医者嘱咐,随意乱来,三不治也;气血错乱,五脏精气不能安守于内,四不治也;身体过于羸弱,不能承受药力,五不治也;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有此者,则重难治也!”
赵无恤明白他意思,上前半步拱手道:“吾等切都听从先生嘱咐,父亲之性命安康,就拜托扁鹊先生!”
扁鹊微笑颔首道:“既然如此,上军将之疾,可以治矣。”
在扁鹊指挥下,他两名弟子迅速将药匣和针筒摆放在扁鹊最熟悉和顺手地方,然后放下帷幕,将多余人请离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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