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成乡处处是开门吱呀声,还有昆父妻子嘱咐夫君儿子轻声细语。
“从前成氏乡吏欺压小氏,索取五之税,族中之人苦不堪言。君子为乡宰之后,为吾等除此硕鼠,田税仅为二十税,年长者有肉食、粉食供应,年幼者能入学堂,女子若能多生,君子养之。如此恩德,不可不报,吾子勉之!若无功劳,勿归!”
国人们出来瞧,邻居亲族也和自己样打扮,便相互点点头,开始自发聚集起来。
有宗族,便跟着宗族行动,单家独户,就跟着邻居伍、什长集合。名义上属于赵无恤私产,实则由国人管着,身份相当于农奴野人、氓隶,就垂着头,扛着农具,跟随各自田主站列。
他们则是这样谈论:“以往每年都有亲友为士大夫从死,君子止此恶政,救吾等性命。去岁冬雨雪,野人氓隶无衣无褐,君子又大开府库,散尽钱帛粟米,让吾等能穿暖衣,食饱饭,若无君子,则死矣。吾辈虽为贱小人,但报恩之心,不下士人,今夜愿为君子效死!”
春秋去古未远,氏族军事制度有所残留,所以国人大多十分尚武。正所谓“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平日也有各卿大夫和城邑主组织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次例行“军事演习”,好让国人不忘武备。
此外,还要加上三老不时举办乡射礼,国人习武和训练频繁程度,都是后世历朝历代无法比拟。所以,在政变或内战时,往往这些家中藏有武器“预备役”国人投靠哪边,哪边就能成为胜利者。
这是从西周幽王时丰、镐两京“国人,bao动”,到晋国历次卿族斗争给赵无恤留下刻骨教训。
所以在四子分封时,赵鞅才会那强调要善待国人,他们对赵氏态度,决定这个家族寿命和未来前途。
成乡条件还要更好些,赵无恤模仿些秦朝制度,所以对基层控制十分严密,大宗氏族被削弱。
在窦彭祖、里胥和乡卒们组织下,乡寺打谷场上,还有各里社庙前,时间黑压压全是人。
赵无恤正带着人,朝后门走去,见此情形,便对身边军吏们发出这样感慨。
“闻战不惧,民心可用矣!”
成乡在名义上,只有两卒之兵,但在赵无恤加强对基层控制后,若是把所有青壮国野民众都征召到起,就相当于多
另方面,他却又极力提倡单家独户国人们习武习射,甚至将因为下宫大量精锐兵器运入,而淘汰掉陈旧剑、戈、弓矢等,贱卖送给他们。
因为赵无恤认为,在后世中国,曾经长期陷入“防民甚于防备寇”怪圈。朝廷宣称“侠以武犯禁”,收缴民间兵器。虽然统治得到暂时稳固,却使得百姓羸弱,疏于训练,旦遇到异族入寇,便如狼逐羊,做不到先秦两汉时代全民皆兵。
赵无恤倒是觉得,以目前情况看,赵氏领地上国人,民风越彪悍越好,要做到放下犁和锄头,扛起戈矛就能成军程度。
之所以敢这做,也因为赵无恤深得成乡民心。他愿意将麦粉、瓷器等物货殖得来好处分与国人,赐予野人、氓隶,改善他们生活,由此换来众人忠诚。
故,闻君子有召,则人人奋发,踊跃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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