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肢解赵氏计划,本来进行得十分顺利,可旦赵鞅复苏,甚至什都不需要做,只是堂堂正正地在下宫绕个圈,他范鞅阴谋,就变得有心无力。
此人,越来越难对付,更别说,他还多个好儿子相助。
不过对于那些令人畏惧传言,范鞅却嗤之以鼻。
“赵氏庶子有鬼神相助,引下天雷退敌?可笑,中行伯竟然信,不如其父中行穆
“只要主君还活着天,吾便不能叛出赵氏。”
他派人礼貌地送范吉射离开,闭门自守。而这次失利,让身在朝歌范鞅蔚然而叹。
“赵孟之烈,竟至于斯?”
范鞅已经是位八十岁垂垂老翁,自觉时日无多。
他生可谓极其坎坷坦荡:先因为间接造成栾针之死,被栾氏在国君前告发,将他驱逐到秦国;他在归国后肆意报复侄子栾盈,两家对抗可谓是晋卿百年内斗最高峰。
逼他改换继承人。
当时,邯郸午虽然明面上忍气吞声,照着吩咐做,但实则心中有所不服,还产生颇多怨气。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他在邯郸等城邑,也是统治着数万民众,至尊无上主君。这种小宗被大宗骑在头上,召之即来,挥之既去日子,他受够!
所以,当赵鞅已死,赵氏诸子争立消息传来后,他也蠢蠢欲动。
而范鞅提出建议,更是让邯郸午欣喜若狂。
期间栾盈流亡楚、齐,去返,战斗在新绛周边全面蔓延,魏氏在两家间转换门庭,齐庄公甚至派兵干涉,路打到太行之隘。范氏几次岌岌可危,多亏他们父子尽力,挟持国君晋平公,在国人帮助下,才稳住局势。
随后三十年,范鞅成熟低调许多,他默默熬死先辈赵武、韩起、同辈人中行吴、还有政敌魏舒,终于迎来自己执政时代。
现如今,在晋国之内,他只忌惮两人,是隐忍知伯,二是越发强势赵孟。
对于如同水般柔滑前者,范鞅无计可施。但对赵鞅,虽然这个有些莽撞年轻卿士被范鞅屡次在朝堂上戏耍、击败,但他永不服输,次又次站起,叫范鞅不得不开始重视。
若是自己死,儿子范吉射,盟友中行寅,恐怕不是其对手。
范鞅说,要邯郸公然宣称脱离赵氏,他便可以助邯郸午为国君说项,让他进入新绛,取代赵氏不成器诸子,成为新卿……甚至,可以逆转和赵氏大小宗关系!
“邯郸子切勿忘曲沃代晋之举,正如诗·十月之交所言:高岸为谷,深谷为陵。自古以来,上下、高低、尊卑,地位易变本是寻常之事。昔日士氏对于范氏是大宗,现如今却是小宗;昔日中行对于荀氏是小宗,现如今却是大宗。”
然而没过几天,赵鞅复苏,乘步辇在下宫公然巡视消息,被邯郸氏得知。原本雄心勃勃邯郸午立刻怂,登时没“大逆不道”心思。
他害怕赵鞅,从内心深处害怕那颗“秋日之阳”,从当上邯郸氏家主到现在,整整十多年,他直被笼罩在赵鞅炙热光芒下,不敢有丝毫忤逆。
哪怕邯郸城昆父兄弟们屡次劝他不做二不休,索性投靠关系更亲密姻亲中行氏;哪怕范鞅许下如此诱人承诺,邯郸午都坚决不敢在赵鞅尚在时打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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