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记得,四十年前,秦国公子缄奔晋时,车队里也有类似大车……”
“是赵氏君子又鼓捣出什奇巧之物罢?”
这刻,新绛南郊国人唯有赞叹,而座用来御敌望楼上,前来目送赵无恤远去乐符离也咋舌不已。
“好气派,张子,你说若是向赵子讨要这样辆大车,他能给?”
张孟谈笑而不语。
新绛南郊,清晨入城国野民众们,也见识场声势浩大出行。
打头是辆戎车,御戎年纪轻轻,身后站立着深衣广袖,戴远游冠君子,名高大幕面甲士手持旌节。
旌,是用鸟羽毛或牦牛尾装饰旗子,“凡其使也,必以旌节”,般是聘问他国使者所持,用于表明身份,来者正是受君命,即将出使宋国赵氏君子无恤。
在正式出使前,晋宋两国还得进行番交涉,沿途经过卫国也得由宋国出面借道,所以直拖到今天,在十月将尽时,才得以上路。
渐渐地,车队全貌已经展现在众人面前,那是长达百步庞大队列,浩浩荡荡百余人。扈从在戎车前沿和两侧,是二十余单骑,骑士们都跨着高头大马,鞍上放着弓箭,警惕地注视着周围切闲杂人等。
遥远东方,临淄稷门外,正在举行场送别。
“壮士此去,有九死而无生,若是为私愤而死,是为匹夫,为齐国霸业而死,为君上而死,是为国士!”少年陈恒深衣广袖,手持铜爵,前来为古冶子壮行。
身材高大壮硕古冶子将酒饮而尽后,随后便坐到戎车后舆上,心里却依然想着陈氏君子在阻止自己自刎时,也说过类似话。
当时,直默默旁观田开疆、公孙接z.sha齐侯目光游移,微微颔首,同意陈恒建议。
而未能完成“二桃杀三士”老晏子,则暗暗长叹声,看向陈恒眼里有激赏和无奈。
之后,是二十多名身披甲胄,背着杨木盾牌赵氏亲卫,他们拱卫着此次聘问关键人物。
而那辆位于全队中心,被严加保护载具,让国人们目瞪口呆。
那是辆四轮驱动大车,由驷马拉着,车侧插着旌旗上是宋国白底玄鸟纹。车舆做工精致,用料讲究,漆染着红黑两色,绘着夔龙纹,饕餮纹,云雷纹,庄重而美丽。
当车队缓缓经过新绛南门时,路边驻足围观者越来越多,比起众人看腻两轮戎车,今天这辆四轮车可是稀罕物,许多人纷纷交头接耳。
“天哪,这是何物?国君和六卿出行,也没无法如此气派。”
“陈氏又多个举世之材,陈无宇,陈乞,司马穰苴,孙武,再加上陈恒,为何这族人才辈出?”
“凤皇于蜚,和鸣锵锵;有妫之後,将育于姜;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後,莫之与京。当年懿仲大夫占卜,是真?”
古冶子却不知道晏婴忧虑,他已经彻底被机智陈恒说服,心里只想着件事:“若是能杀那人,定能名扬天下,雪前耻!纵死无憾!”
前些日子三士伐鲁后凯旋而归,而今天,却只有古冶子孤独身影默默上路。他身后背着捆皮、布蒙着,用麻绳绑住武器,望越来越远临淄城阙最后眼,便头也不回地朝西方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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