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处,马车稍稍停留,今经战乱,原本是齐、卫、鲁、曹四国交接大邑廪丘中不复以前盛况,行人、车马少许多,但相比高鱼邑,还是有不少。
廪丘城布局很整齐,从东城门到西城门,从南城门到北城门各有条宽阔大街,形成个十字,在城中心交汇,再往北,就是邑寺。当马车到达这里时,邾射姑感觉速度渐行渐慢,人声越发鼎沸起来。
驾驭这辆车骑从大呼不巧,而外面骑吏也打马过来让众人停下,稍等几刻后再进入。
邾射姑透过帷幕望去,却见车侧不断有人通过,前方也密密麻麻挤满廪丘齐人,不由得大为疑惑。般来说,攻破占据他国城邑后,定要尽量避免这种大规模国人聚集,莫不是赵无恤治邑惹众怒,国人们要聚集驱逐他?
但外面也有不少维持秩序兵卒,民众虽多却有序。
天,名为乌氏之贾邾射故来到廪丘城下。
他从高唐出发后沿着濮水河南下,其间途径鲁邑高鱼。
高鱼有户近两千,人口万多,也是个有鱼泽之利富庶城邑。但因为齐国数年内多次围攻鲁国西鄙缘故,战乱方息,原本肥沃濮北田野上少见农人,路经乡、里亦多人烟稀少,行在涂道上,却似被扫遍,只见老弱,不见青壮,昔日“午道”东段繁华不再,唯见杂草生室,狐兔出没。
但进入廪丘地界羊角关后,邾射姑眼前却模样变,此关看守严密,布局精妙,明面上只见五十多人分布各处看守,实则看不见地方还不知隐藏着多少装备精良兵卒,想要夺取可不容易。
“何况此关之北,还有高鱼……齐军越境而攻也不是件容易事。”他将这里地势暗暗记载心里,打算回去画出草图,献给陈恒。
在他们前、后也有几辆辎车,车中坐有廪丘氏族子弟,听见民众聚集乱声,也掀开帘幕向外观之。看到这边车队,不免停下辎车或者催促车夫加速赶过来,和那骑吏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邾射姑方才知道,原来骑吏叫虞喜,但这廪丘氏族子弟为何会与他颇为亲近,就像是同朝为臣同僚般。
这定是发生重要事情,或许就能探知此邑真实状况。
“长吏,不是要到邑寺,为何不走?这是在作甚?”
因为自称是乌氏商贾,是来此交付赎金,所以邾射姑很快被放行。但车队却被些突然来到单骑控制,牛马车所拉辎重和众人衣物内外都被检查过遍,任何武器都被卸下。
邾射姑观察这些容貌年轻晋人,却见领头戴着皮制小冠骑吏打开金光闪闪木匣时,虽然微微吃惊,却没有表现出太多贪意。
随后,车队车夫被留在这里不得同行,而邾射姑也被塞进马车里,那些骑从下马上车,代为驾驭。
透过若隐若现帷幕,他能看到途径涂道和农田颇有些农人在劳作,看来晋国大军过境,并没有大肆劫掠杀戮。路上行人也熙熙攘攘,沿途庐舍也有人巡视,不复高鱼凋敝,主政者恢复民生能力可见斑,而且外松内紧,不好图谋。
在颠簸道路上又走好几个时辰后,方才抵达廪丘城下,邾射姑觉得这是故意绕远道,想不到晋人防范之心如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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