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居室后,他则在简册上简单记录下今日见闻:“郓城可图也!”
……
离开郓城后,无恤行人继续东行,从这里向东渡过濮水、济水后,就会经过大野泽北端,走上两天,再行七八十里后就会到达中都邑!
中都,无论是这次路径,还是前世今生心理上,赵无恤都无法绕过这个地方。
不仅是赵无恤,两千年后所有中国人都无法绕开它,绕开中都邑主政者。
寻觅食物。
封凛用鲁国口音对他们说道:“现如今那儿已经是鲁国地界,尽可以放心去,到时候有粥喝,有地分!”
经过路上见闻后,赵无恤对郓城大夫叔孙志印象大坏,但存着某种不可告人心思,入郓城沐浴稍事歇息后他还是和子服何拜见此人。
叔孙志原本是鲁侯公室之臣,却并未得到重用,在投靠阳虎后才混到个大夫之职。在筵席上,赵无恤见其人目高于顶,厅堂苑囿装饰华丽,盏盏瓷器被整齐地摆在案上炫耀,赵无恤甚至还在他鞋履上瞧见镶珠玉。
爆发户,这是无恤对此人定义,对阳虎用人之道便产生些许存疑。
崇敬,巴不得将那人每句话都放进嘴里嚼上千八百遍,奉之为至圣先师,万世素王;鄙夷,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生食其肉,将“孔老二”斥之为历史上发生所有坏事情罪恶之源。
总之,就是种极其复杂情绪。
但用子贡师兄颜回话说,那就是座“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巨大山丘,他就这横亘在这个时代,无论你是怎样情绪,都无法绕过去!
站在济水渡口木舟船头,听着鸿雁南飞鸣叫声,无恤意气风发地想道:“八月秋高,正是登山俯瞰天下之时,既然来到春秋时代,不去攀攀这座尼父之丘,却是白活遭!”
“阳虎莫不是因为鲁国贵族、国人都对他不满,所以只要投靠人能用就用,饥不择食?”
叔孙志对郓城现状字不提,只是抱怨盗跖肆虐导致赋税减少。
“郓城向南面临盗患,向北迫于齐人,实在是处境艰难。盗跖之辈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
叔孙志对盗跖也可谓是深恶痛绝,连吃人心肝这类不知真假野闻都讲出来,却浑然没有察觉他就是造成郓城之南大盗横行源头之。
赵无恤言不发,只是在宴飨后对子服何说道:“天子好利则诸侯贪,诸侯贪则大夫鄙,大夫鄙则庶人盗!今日算是明白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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