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孙斯作为三桓名义上首脑,先是故作关心地问赵无恤在鲁国西鄙可还适应,那里政事民生如何,赵无恤则露出思乡之情。
“濮北虽美,曲阜虽好,但还是不及新绛啊。”他唉声叹气,真像个想家想父亲兄弟孤苦少年。
闻言后,三桓对视眼,相互间微微点头,脸色纷纷松,再开口时,说话就和蔼殷勤许多。
状态却不怎好,年纪轻轻就吊着厚厚眼袋,不知道是不是在忧郁阳虎之事。
右边那位是这府邸主人孟孙何忌,他同样是三十余岁,此人和他幼弟孟孙阅都曾拜孔子为礼仪老师,所以看上去颇为知礼,直对着赵无恤微笑。但他虽然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但却没有方才公敛处父所说气度和雍容,说话和举手投足间反倒有些怯懦。
左首叔孙州仇年岁才二十出头,他身材瘦削,白面无须。和季孙氏被阳虎、公山不狃架空样,叔孙氏也被小宗叔孙辄当成傀儡,这场会面期间他话倒是很多,却没句有营养。
对于流行老人政治诸侯来说,这三位卿士有些过于年轻,难怪会被家臣架空,跟他们继承家业时年岁太小,威望不足也有关系。
无恤在打量三桓,三桓也在审视着他,相互端详片刻后便开始例行寒暄。
赵无恤按着在晋国时就娴熟无比礼仪拜见三人,以晚辈自居。
“小子见过三位卿士。”
“子泰远到疲惫,却还要赶来见吾等三人,正所谓四牡彭彭,王事傍傍,明天且休息下,等后日再拜见君上。”
世卿大夫见面般流程,先是回忆各自先祖交游与友谊,什赵成子陪同晋文公过鲁时曾与季友交好,什赵文子和叔孙穆子也曾赋诗饮宴……
用雅音说半晌毫无营养对话后,赵无恤甚至都感到阵阵疲倦,觉得跟这些古板世卿贵族交流还真是累,中都邑冉求、曾点带给他小清新荡然无存。到这时,谈话也终于开始进入相互试探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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