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古皋陶做刑律以来,律法都藏于府库,不轻易示人,让国人摸不清违法与否,造成种未知恐惧,也好让地位尊贵卿大夫对国人庶民生杀予夺予取。
但春秋趋势是,成文法渐渐将成为主流,郑、晋两国已经先行步,尤其晋国赵氏和郑国,走在时代最前沿。
赵无恤统治濮北两邑,也想把这里变为自他之下,人人都得以法为尊律令制政权,这便是“从尊尊到尊法”。
不过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麾下法律人才极度缺乏,到最后,竟然只能让背熟《赵宣子之法》成抟担任廪丘临时士师,甄邑士师却只能由张孟谈兼任。
此外,律法建设也十分滞后,军法倒是暂时够用,但民法却只能由晋国赵氏刑鼎立起个架子。想要进步建立起合乎濮北“国情”律法,还需要个提纲挈领者,以及源源不断基层人才。
无恤乏才之急,所以任命为廪丘邑宰无可厚非,既然治理成乡井井有条,更进步千户邑应该也能胜任。
比去年冬至时消瘦不少计侨却有自己担心:“下臣生怕政务繁忙,没有功夫钻研数科和教导弟子,主君莫不如另择贤才,侨拾遗补漏即可……”
但赵无恤让他安心,没有意外话,他本人会常驻廪丘,把这个昔日要塞作为行政中心,平日政务也会参与。这个任命是奖励计侨功劳苦劳,二来也是为渐渐成型“数家”壮大铺路。
计侨推脱不能,只得应允。
接下来,就是邑司马,无论是俸禄还是权力上,司马都是仅此于宰臣职务,赵无恤手下能胜任人不少。
时穷思贤士,赵无恤不由想起新绛泮宫教授刑律邓飛,还有他在宋国时多次听闻大名邓飛同族兄弟,郑国著名“诉讼律师”邓析先生。
但冉求初来乍到不好骤然提拔到如此要职上,穆夏、虞喜、伍井威望不足,这四人也更适合呆在武卒里做军吏。所以原先地位较高原成乡司马羊舌戎,和赵氏家臣虎会便成最合适人选。
羊舌戎在得到甄邑司马任命后有些激动,这才跟着赵无恤两年,期间还度君臣分离。谁想却从个区区下宫两司马升到千户邑司马之职,爵比上士,期间至少跳两级,这可以说是飞般速度。他怎也不曾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有这天,只觉得位列大夫,复兴羊舌氏梦想渐渐有希望,顿时干劲十足。
虎会还是喜欢倚着城墙唱歌,他除廪丘邑司马外,还负责教悍卒掷矛,训练那百赵氏家臣子弟“庶子卒”,如今这批人已经习惯武卒训练和作战方式,可以加以使用。
邑长老虽然主管祭祀,放在上古时还兼顾神权,权势极大,但进入春秋后已经渐渐被边缘化。只要赵无恤把好关,这个职位仅仅是个空衔。出于安抚当地人考虑,甄长老给甄仲勋,廪丘长老也给个当地七旬老者,但仅仅是个傀儡,主要权职还是由娴熟礼仪孔门之徒公西赤担当。
最后,是掌管法律、刑狱士师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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