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报虞喜回来,他追击很成功,驾着马车溃逃无果,肩膀中箭邾娄也没逃掉,被五花大绑,由虞喜揪着扔到赵无恤面前。而之前那个不小心说漏嘴,在邾娄面前夸赞盗跖盗寇“卒长”也在旁。
两个俘虏脸色苍白,浑身裹满尘土,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个骑在马上巡视残垣断壁,头戴皮冠,身穿玄色甲衣,肩披大氅,腰插长剑,英武不凡少年。邾娄有些不相信这就是将军常常提起赵无恤,太过于年轻罢,和自己还在大野泽,整天射弋划船弟弟个年纪!
在这位少年大夫左右,或骑、或立着十余人,多半是身材魁梧,提剑静立武士,看着被俘者虎视眈眈,而这群人中,还有个让卒长熟悉无比面孔。那便是早先被赵无恤俘虏那个抄粮小头目,他被提溜到此,负责识别盗寇里各级头领。
邾娄作为此次攻中都首脑,谁人不识?自然被指认出来,顿时引发阵愤怒。
“就是此人在城下以投石索偷袭夫子,求大夫让为夫子报仇!”
中都之役结束数个时辰后,天色近晚。
外郭区已经由田贲带人扫荡过遍,将参与盗寇尽数杀死或抓获,加上城外接战后投降那些,共计千余人,密密麻麻被鲁城国人持矛围在起,还有五百余具盗寇尸体被抬出城邑,避免发生瘟疫。
“战乱之后最怕遇到疫病,所幸中都邑在外郭被盗跖派内应攻破时还抵抗段时间,孔门弟子们也应对得当,所以民众大多数都逃进内城,没有太受祸害。”
所以赵无恤也能临时征发他们清理残破墙垣和凌乱街道,尽快归家,让中都恢复作为鲁城与西鄙枢纽功能。
只可惜外郭和城郊乡里中,民众家室里财物,粮食大多被劫掠,对于他们来说,这将是个极其难熬冬天,赵无恤骑着马巡视,也不由心生哀怜。
接管中都邑政务冉求和几个师兄弟对邾娄恨得咬牙切齿,这时代儒家提倡“以直报怨”,没有那多假惺惺,对复仇虽然不如汉儒那般公然提倡,却也不排斥。加上他们事师如父,所以恨不能将邾娄就地正法。
赵无恤却制止他们冲动:“诸子稍安,孔子之事,也深恨此贼,但他是大野泽盗寇重要头目,知道事情或许对剿寇有用,等属吏问出来,再交予汝等处置不迟。”
邾娄已
从俘获盗匪口中,赵无恤还得知,盗跖虽然让他们四下劫掠,但却要求给民众留下点口粮,若非遇到反抗尽量不要杀人。
无恤暗暗想道:“这盗跖虽然寻觅机会眼光出众,却依旧天真。据所知,就算是晋国三军正规兵卒,旦抢出兴头来,也无法保证手段轻重。何况这是群无规无矩盗匪、流寇,对于不在眼皮底下大多数人来说,他这个要求就是纸空文而已……”
当然,那些跟随盗跖南下群盗,也许会因此少些杀戮。
但盗匪过境造成苦难却并未减轻几分,盗跖或许是为让大野泽里群盗和妇孺活命,但却是以剥夺各邦国城邑居民生存资料方式进行,这种行为,自然是赵无恤所不取。
毕竟无恤囊中郓城也度成为盗跖猎物,也是如今对西鄙威胁最大武装,岂能再放任他纵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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