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群守土自保之贼!大夫,莫不如再移书向更远邑求助?”
宰予在邑寺里帮着赵无恤骂这些不愿出兵大夫,这几日赵无恤已经以小司寇名义向孔子提出,让宰予接管城邑事务,也算是为日后推举埋线。其实子贡、子路、冉求不在后,宰予本来就是孔子主要辅政者,骂归骂,厌恶归厌恶,连孔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弟子虽然无德,但能力确很强。
赵无恤将简牍尽数扔到案上:“无妨,虽然来者寥寥,但正如诗言,靡室靡家,玁狁之故;王事靡盬,不遑启处。总得有人为国分忧,吾等不可再等……”
因为鲁城处,鲁侯已经派人催好几次,他这几天恐怕夜夜梦见祖坟被刨罢。
这是次站队实验,赵无恤现在是三邑中大夫,治下户口过万,兵卒数千,是西鄙最强大力量。而且他小司寇职位也足以指派周边邑大夫们,不过这回不太成功,也就高鱼大夫给面子。
和再生性都极强,若是无纲领、无统筹,只为抢遭求活,那倒还容易剿灭。
可旦开始得到有识之士筹谋和规划,就会形成自己建制,绝不容小觑。
所幸盗跖虽然聪慧,也有不同于寻常盗寇野心和理想,却依然没有像陈胜吴广,乃至于刘邦、黄巾样明确提出个纲领来,所以只能算方草莽之雄,难成大事。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说白,盗患归根结底是经济和政治问题,不是军事问题。赵无恤很清醒,没有不自量力地想次性平息这蔓延方圆数百里溃疡。
盗跖此人,无恤已经极为警惕,不敢大意,他是来驱逐盗寇,又不是死磕,何必把自己搭进去?所以赵无恤否决冒险南下,认为还是持重为好。
愿意合作,赵无恤自然记在心上,至于那些拒绝派兵支援,无论是何等冠冕堂皇理由,赵无恤都决定,这次剿寇若是不能获全功,那黑锅就交给他们去背!
凑足师2500之众后,赵无恤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就在他在中都南门誓师南下,准备与盗跖会猎场那天,鲁城处也传来子路在阳关消息……
来,他已经得知阚城依然在坚守。二来是他既然已经将未来中都宰暗暗许给宰予,那鲁国西鄙临近大野泽其余地方,自然也要布置些后手。
他这两天可没有闲着,先是疏通道路:盗跖突袭郓城不果,便东撤来攻中都,在沿途留下数百盗寇阻碍行人,截断涂道。无恤让虞喜带着轻骑士西行,很快就扫清这些挖路断桥之贼,联系上郓城。
郓城那边,张孟谈纵观形势,知道未来数月关键将集中在东边,所以已经亲自到郓城坐镇,甄、廪丘交给计侨和羊舌戎等。虎会原先带着八百人,又从两邑调兵,征召郓城人,集结千五百人,可以调拨千徒卒供赵无恤使用。
东面鲁城、负瑕;北面汶上、须句;西面高鱼、范邑;赵无恤都以小司寇之名移书去请求各邑大夫、宰、司马派兵来支援。
但今天,赵无恤刚刚接到各邑回复,除却鲁城过来几百人,还有和赵无恤有点交情高鱼大夫派来百人外,其余各邑都推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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