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跖摇摇头,说道:“汝等说这些都对,但最主要原因却不是这些。”
“被众人拥戴为将军,统领群盗已经数年,最初时既无卒伍,部众又不识旗鼓,更别说队列阵法!虽有万之众,却形同乌合,军中夹杂大量妇孺,连邑兵都打不过。”
群盗基本都是逃亡农人,乃至于直生活在此野人,基本没有卒、伍编制,只有按照统属不同,划为大泊、小丘这样区分,打起仗来窝蜂地上,窝蜂地溃逃,很明显是不利於作战。
“但现如今,用在鲁城时学得兵法进行整编操练,临阵接敌,妇孺难起大用,于是将妇孺和丁壮分开,妇孺独自成营,留在巢穴中,而以丁壮为作战之主力。之后又编卒伍、教旗鼓、练队列,从卒九千,论军力不可谓不强,邾娄死后号令不可谓不,平日里亲自带着攻击邑兵也如虎逐羊。然而碰上赵无恤,却遭到如此惨败,正面不敢与之对敌,撤兵后被追上痛打,觉得不是他无法战胜,而是吾等在战法上出问题。”
“战法?”
啊。
孔子这次冒险定会得到与费邑对峙季孙斯赞同,赵无恤若还想继续让孔门诸子效命,就不能出手阻止,只能放任事态发展。
现如今孔子就凭借己之力,彻底跳出赵无恤布下局,幸亏不少有才干孔门弟子已经入瓮……
……
盗跖在逃离后,也已经回到大野泽中央个小岛上,此处便是他主巢穴。他也不甘心做赵无恤养寇自重棋子,而是开始痛定思痛,反省这次失败缘由。
“对,纵观赵无恤此人,和寻常将领颇为不同,他不喜欢用车兵,而是用轻骑突击,配合各兵种列阵使用。棘下之战、甄之战、中都之战等,都擅长以堂堂正正之师列阵决战于野外,配合部分奇计,所以才能战无不胜。而吾等虽然也有编制,但阵型松散,性情跳脱,想要像对付其他鲁兵样与他正面决战,就好比以之短,击敌之长,焉能不败!”
群盗们对此深表赞同,连连点头,说道:“将军所言甚是!那接下来应该怎办?”
“
他在之前对峙中自觉正面打不过赵无恤,便萌生退意,让手下数千盗寇分批撤离,他自行断后,孰料赵无恤兵卒徒步速度超出他预料,最后还是被咬住尾巴。南湖边上场恶战,盗跖被部属强行推上船只逃离,只能眼睁睁看着湖边千余精锐为他喋血而战,杀敌近百,自己也损失过半,不过至少让赵无恤知道,盗跖之徒可不是鱼腩!
虽对赵无恤念念不忘,想要立刻反击复仇,但部众疲惫,士气已夺,盗跖也只得作罢。这日,他唤来群盗中众“师帅”“旅帅”共聚堂,对他们说道:“二三子,此次初冬劫掠,军以九千之众,却被赵氏子千余人陆续击败,尔等想过是为什没有?”
群盗们面面相觑,这便是盗跖能跃成为“将军”原因,他会分析时局,会总结教训,而多数盗寇只会抢完今天不想明天。
过半晌才有人怯怯地说道:“是邾娄不听将军之言,先遭惨败,让吾等不得不直面赵无恤强军。”
也有人接口道:“是阚城城坚,吾等攻城器械不足,故而久攻不下,加上赵无恤狡诈,夜袭无果,才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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