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谈谦虚地说道:“哪有什功劳,虎司马击退盗寇维持秩序;计邑宰量入为出,调拨粮食赈济;公西子华到处主持祭祀死者,安抚民众情绪,他们才是真正有功之臣。”
这场迎接让赵无恤觉得,半月多来辛苦都值,比起在甄城以武力立威,比起在廪丘以焚劵市义立信,他如今在郓城得到拥护更加扎实和稳固,这才是实打实民心!
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将统治中心从廪丘迁到此处,来郓城地域更广阔,有渔猎之利,地下有些许裸露石涅资源,也就是煤炭。二来郓城有人家五千户,口数三万,差不多是甄、廪丘两邑总合。
这里向东去曲阜交通也比较方便,若是能把大野泽水路打通,还可以利用水网转运从陶邑运来物资,当然,前提是要翦除盗跖威胁。
路中时不时有乡中父老前来献酒,对于这地方上宗族首脑,赵无恤不得不答复,队伍因此走走停停。
十月下旬个清晨,郓城郊外田野上草木凋零,枯黄叶上镶着层霜冻,涂道干燥而结实,马蹄和脚步踩上去十分平稳。
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却并未阻挡住郓城人热情,国人队伍由城门两侧始,直排出半里开外,在田亩道边挤得密密攘攘,来自廪丘兵卒举着戈矛,警惕地维持着秩序。
之所以这热闹,是因为今日,新任郓城大夫即将归来。
“孟谈,你何时也学会搞这种形式。”戎车之上,赵无恤边向两边向他下拜民众拭车还礼,边如此说道。
出城数里相迎,现如今与赵无恤同车张孟谈笑道:
赵无恤不因为身份显贵就倨傲,也不因为那些乡老说话啰嗦就不耐,让当地人纷纷放下心,觉得今后应该能过上安定日子。
在民众夹道欢迎下慢慢走半刻后,便遥见郓城城楼。盗寇来攻时,破水门,正面墙垣也被损坏部分,张孟谈组织当地无业游民轻侠修缮城楼、城墙,省得他们没事做扰乱秩序。所以如今看上去焕然新,城楼上刷新漆,阳光照,明亮生辉,番战后太平好气象。
越近城,民众们越热情,他们发着欢呼,孩童被抱在大人怀里,或骑坐在大人肩头,好奇地看着武卒甲胄、坐骑、兵器。尤其乘着大马轻骑士们最受欢迎,虞喜等人因为自豪,夹着马腹挺直胸膛,越是民众欢呼越是
“司寇不必这样看,下臣完全没组织,这些民众全是自发而来。司寇与众兵卒浴血奋战,逮捕常年压榨郓城叔孙志,囚于牢狱之中;又驱逐前来祸害乡民盗寇,给此邑太平安宁。听闻司寇历经血战,大胜归来,民众怎会不夹道相迎?非但城邑里,连周边乡中里闾民众都不知来多少。”
合谋数月后,时局总算是尘埃落定,赵无恤势力获得巨大丰收,因此张孟谈心情也很是不错。
“原来如此。”
确,比起贪得无厌叔孙志,为富不仁阳虎,张孟谈以赵无恤名义推行施政算得上是极其宽厚。说到底无恤还得感谢叔孙志,要不是他作死下限太低,也不会让郓城人换位领主后,有种下子从牢狱到小康之世错觉。
“孟谈也休要谦逊,这里边可少不你治理此邑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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