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自有“刑不上大夫”规矩,何况证据并不确凿,于是籍谈在司寇署呆半宿后就被放走,只剩下义愤填膺阚止骂道:“不用想,能在晋国上军司马卫队里安插人手寻隙刺杀司寇,除上军将中行氏,还能有谁?”
子贡摇头叹息道:“这谁都能看出来,但证据不足。属于籍秦卫队里唯此人,其余都是无人能识生面孔,混在人群里进来,手里无甚武器,而那连杀两名吴国甲士刺客已经潜逃,城中大索日却没什结果。所以若是籍秦不配合,还真不好往下查,他毕竟是晋国使者,还与司寇有师生关系,想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也无法拘押、动刑。”
于是线索就在籍秦这儿断掉,还好赵无恤之前结下良缘起效用,不会就有皂衣小吏来递送木片。无恤接过看,却是直跟在籍秦身边邓飛送来,他在里面将赵无恤等人所不知道细节写下。
那刺客来由确定无疑,确是中行氏和范氏豢养死士,旬前受人指派,插进籍氏亲卫中。但这场行刺籍秦真被蒙在鼓里,也并非中行寅和范吉射授意,而是中行黑肱,范禾二人得知无恤将来陶邑,便想派人刺杀赵无恤,为范嘉“报仇”。
籍秦起初还以为这名卫士是二卿赠赐,直到事发后才想明白缘由,顿时吓出身冷汗,细细回想起来真是后怕不已,若赵无恤出事,他肯定要面对晋国中军佐赵鞅,bao怒。可
就在屈无忌和失散多年“侄女侄儿”认亲,人人皆大欢喜之际,发生在竞技场刺杀案也水落石出。
但矛头最终指向却出乎众人意料,嫌疑最大,居然是晋国使节团!
曹国人在查实那刺客身份后惊呆片,这个结果却在赵无恤猜测之内。
原来,持弩刺客之所以能避开检查,是因为他混在晋国公族大夫、上军司马籍秦卫队里,大摇大摆走进来!
使者卫士携带武器,这不是很正常事情?于是疏漏便发生在这儿。谁能料到在蹴鞠比赛正激烈,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滚动翻腾皮毬上时,这名本应守在籍秦身边“卫士”竟然借口小解,悄悄挪到射程之内,对准赵无恤射出支毒箭!
若不是吴人专鲫情急之下拔剑示警,而穆夏和田贲两人护卫得当,子贡布置武卒从甬道里出来得极快,后果将不堪设想!
得知晋国使者卷入此事,曹伯又惊又怒,连夜传唤嫌疑人籍秦。面对曹国司寇反复彻查结果,还有那刺客尸体,籍秦倒是没有推说不知,痛快地承认这是他人,接下来却对刺之事概否认。
他发挥政客本领大呼冤枉道:“此人乃是半年前来投靠晋国轻侠游士,声称会使新式武器手弩,而且十发九中,所以家司马才纳为卫士。他背景派人查过,只是新绛城中个中户之家恶少年,并无问题,平日也还算忠心,谁知昨日竟然突然发难,做出行刺之举。”
末籍秦还加这句:“若是曹国司寇和赵氏大夫不信,大可派人去晋国彻查。”两手摊,仿佛自己真是清白。
籍秦虽然向赵无恤再三抱歉,却把自己撇得干二净,连那刺客身世,他也刻意掩盖过去,但这反倒,bao露他欲盖弥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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