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无恤观察晋国内部形势,觉得像去年那样中军、上军直趋濮上,将齐人吓退场面可能无法再现。他也不希望赵氏主力被抽调出国,但若是齐人攻来,赵鞅以温县少量兵卒东进威慑卫国,让他们无法从西面骚扰甄邑是完全可以。
同时还可以遥控邯郸氏,试试他们作何反应。
“光有这计策还不够,等消息传到晋国,晋国六卿再商量出决议,集结好军队,或许都到九月底。在齐晋出兵个月时间差里,齐师指向哪儿,哪儿就得承受巨大压力。虽然三邑做充足准备,但兵灾若起,民众死伤,田亩荒废,商旅百工之业凋零是少不。必须设法御敌于邑外,避免司寇领地成为主战场。”
张孟谈还是老样子,谨慎持重,想出个计策后又接着冥思苦想另个,这,便是“伐交”之计。
无恤这几天看地图看得眼睛都花,他如今闭着眼都能背出鲁国地势和城邑情况。
亲力亲为,交予邑大夫和邑守们去组织即可。在有这些准备后,他更有信心。
“有句话叫做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齐人不攻西鄙则好,若是敢来,准保叫他们在城下枯耗,只要入冬,他们就算是不想走,冬日雨雪天气也会赶他们走!”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众人闻言后愣半晌,虎会过会直赞此言精妙。
“司寇此言总结得极好,确,比起谋略和外交,还有武卒最擅长野战来说,攻城确是最下乘、最伤人也伤己作战之法。下臣在军旅多年,所见过闻莫不如此。”
“齐人主攻方向无非是西、北两处,北境郕邑和灌城现在是公敛阳主事,阳关带则是子路在守,那边就交给三桓自己操心去罢。西鄙这边,以对三桓解,恐怕无法指望他们半分,只能靠自己。但北面秦邑、范邑、郿邑、须句,还有廪丘和郓城之间高鱼,乃至于汶水以南中都,都不是属地……”
张孟谈颔首道:“秦邑在甄之北,范邑在廪丘之北,郿、须句在郓城之北。齐人若来,最先承受冲击不是吾等,而会是以上诸邑,若是不能协调好,彼辈投降资敌,反倒会成为司寇累赘。”
无恤却成竹在胸:“过去半年里,让计先生心疼不已车又车礼物可不是白送,给西鄙各邑大夫消息已经传过去,孟谈且看好,不出数日,他们必慌不择路,纷纷来向求助!”
“这倒不是说,而是孙武子句话,之前在陶丘听吴人们说起过……”无恤暗暗吐吐舌头,心想孙子兵法上人尽皆知这句还没流传开来?
这只是应对齐人兵临城下最坏情况,除此之外,他与张孟谈还备下伐谋、伐交、伐兵三种计策,有已经完备,只待事起,有还在策划中,有个多月时间慢慢实施……
……
除在内部做好长期守城准备外,赵无恤还让人彻夜兼程去晋国新绛送信,向赵鞅通报此事,让老父做好应对之策,这便是“伐谋”之策。
齐国再次发难,短期目标是为夺回卫国,惩戒鲁国,但最终目还是为和晋国争霸主之位。六卿即便内斗再严重,面对外寇也得捏着鼻子共事,好歹做出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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