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和籍谈起出使成周,遇到周景王刁难,他见情况不妙就让籍谈应答,结果籍氏留下“数典忘祖”这恶名。等到鲁昭公被驱逐出国,来到晋国寻求仲裁时,知跞见这位丧家之君性情实在太过刁钻,于是便捂着耳朵推脱职守,把球踢还齐国。
他没有当上执政前,隐身于范鞅和赵鞅这两个强势上司下属背后。执政后虽然多些担当,勉强主持次支援鲁国,反攻齐国战争,但凡事依然想指派赵鞅去出头,让赵氏力量去与齐人消耗。
这次,赵鞅却推辞,自从铸刑鼎事件后,被范鞅等人利用戏弄过多次后,赵鞅也渐渐学聪明,以往都是赵氏在流血,其余诸卿在后方无所作为,这回让中行氏挡挡枪有何不可?
“鞅带着偏师辅佐中军将即可,哪能枉自称尊,僭越主帅之职?”
于是乎,这次出兵便成中行、范、赵、韩、魏五家均摊事情,知氏上次出过兵,在太行以东少有领地,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守,知伯以执政身份遥遥指挥。
中行寅为副,却对他这个上司很不尊敬,冲突没少发生,甚至演变为年轻辈仇视相杀,范嘉溺死,赵无恤被逐事情来。
范吉射干脆不说话,只是冷笑不已,他就巴不得有杀子之仇赵无恤被困,死于齐人刀兵之中。知伯这只老狐狸也顺水推舟,对征兵之事并不上心,韩魏虽然愿意在粮食和沿途驻防上帮助赵氏,却也不愿意出兵同往。
若是没有后来事情,晋国五卿甚至连鲁国丢,都不会提起太大兴趣去救援。
当时赵鞅气得直咬牙,他怒其不争,又心系儿子安危,急令董安于治兵于晋阳、狼盂。而下宫左近师之众则让邮无正越过太行,此时应该抵达温地。
谁料最后事情却急转直下。
若用赵无恤话说,晋国现在是人心散,队伍不好带啊。
何况执政自己就是最自私个。
比起边鄙之患齐国,晋国六卿内部矛盾已经成主流。即便是个初入新绛卿族少年,只要在泮宫里摸爬滚打几个月,在晋国贵族圈厮混上几年,就再也没人说得出“由失霸,不如死”豪言。
当年外战急先锋卻氏,鞌之战,鄢陵之战都立下巨大功勋,结果如何?转眼,就被栾氏、中行氏利用晋厉公灭满门!
六卿再也无法信任地把后背交给对方,再也无法全心为晋国谋取霸权,每
个月前,齐攻夷仪,晋国东境顿时告急。往常齐人纵然胆大,大多数时间都只是间接进攻和争取晋国盟邦,很少敢直接攻入晋国本土。所以晋侯慌乱不已,六卿则时愕然,但随即便各自忙活开。
春秋无义战,最不缺就是战争,晋国体制说白就是军国主义,六军将佐既是六卿,晋国先军政治,无年不战,对这类事情都习惯。
其中最急,自然要数夷仪主人中行寅,接到消息当天,他便在朝堂上大力请求晋侯征召全国兵卒去支援,赵鞅想到这胖子涨得通红脸,心情就片大好。
晋侯还是很关心夷仪得失,晋国霸权得失,他给六卿下严令,让执政知跞主持。
可知伯对中行氏领地,乃至于晋国霸业能否保全依旧漠不关心,过去,凡是遇到难以抉择事情,知跞总习惯避让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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