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群盗现在觉得,自己只要别深入内陆,进入骑兵活动范围即可。去年开春后,盗跖手下外出劫掠也好攻城也好,都乘吃水浅长船,不离开能行船水边。敌来则退,乘船到大泽另头继续劫掠攻城,在半沼泽地带作战,武卒也奈何他们不得。
武卒内部军吏们已经形成定模式,所以邑兵、亭卒也是以这种方式训练。
所以夏天时候,支两百余人亭卒追击群盗,就碰上盗跖亲自埋伏,他利用群盗如雨点般投石索抛射打乱亭卒阵型,然后拥而上摧毁之,等援军赶到时已经来不及。
那次,共有百余亭卒死伤或被俘,是赵无恤势力在西鲁扎根后最大场败仗。
无恤当时极为震惊,痛定思痛后,也开始改良武卒阵法。他和冉求集思广益,结合群盗特点和前世见闻,研究出种“剿匪专用阵型”,这次正好能派上用场。
弥子瑕,他被重用可不止是因为有才,还因为是卫侯男宠缘故,年老色衰就渐渐失宠,轮到公子朝受待见。那位林国举荐人才并不是没有代价,被举荐之人得拿出部分俸禄分给他。卫国也没有好到什“朝无游放之士”程度,子贡、子路就跑到国外讨生活……
他怀疑是孔子年轻时离开鲁国,受过卫侯礼遇缘故,所以选择性无视些东西。没办法,夫子性情就是这好恶分明,他近来就对赵无恤公然组织西鲁大夫私盟有些生气。
阚止焦虑地说道:“无论如何,若再这下去,吾等就会被北边齐国东阿、平阴之师,卫国濮阳五百乘兵卒,还有不知道何时会来袭盗跖给夹在中间,反制得动弹不得。必须早日破局才行,否则,别说什想在乱局中获取好处,说不定还会受损失。”
“无妨,东阿、平阴齐人偏师谨慎起见,只想挡着吾等北上,从未敢越过边境半步,有羊舌司马在,可以无虞。”
“至于卫国……忍字头上把刀,卫侯不动也好,他们主力在濮阳,精力也被晋国范氏朝歌军,邯郸军吸引住,正好让吾等解决下大野泽后顾之忧!”
“自有主意。”
无恤将目光从卫国移向地图东面:“吾等这半月来调动,可不止是为单纯防御,郓城那边可布置妥当?”
“唯!子有遣人来报,说是万事俱备,只等柳下跖入瓮!”
……
过去年里,赵无恤直在精心编制对付盗跖大网,招募三四千流民,甄别后分散安置在领地内。但若不彻底将盗跖势力击垮,大多数人依然会团结在他身边。
可在打击盗跖军事行动上,无恤却遇到不少麻烦。
且不说他那刚成军舟师敌不过盗跖手下从小在湖沼长大湖寇,就说在大野泽边缘地带,军队力量也很难深入。
盗跖很聪明,他渐渐摸清武卒作战规律,线列方阵对上依然停留在“堂堂正正之战”诸侯卿大夫军队时是占优势。可对付神出鬼没,见利则聚合,不利则如鸟兽散盗寇,般只能冲散其主力,但围剿起小型部队,却占不什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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