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距离湖岸越来越远,先后换四五个里,直抢到日上三竿。
两三千多人大多都抢到点东西,肩扛手提,有人连竹矛都扔。路上不时遇到汇合过来同行,道左相逢,皆兴高采烈,碰见熟人,往往还会彼此询问几句收获如何?有抢到好东西便拿出来得意洋洋给对方看,遇到慷慨,还会说回岛上后请对方吃饭。
盗跖觉得时辰差不多,就在他声令下,准备带着诸人归去时,湖边烽燧台却突然冒出烟雾!
苍蓝天空中,股灰黑色细长孤烟垂直而上,在半空遇到阵横风,顿时消散半,后续再无烟雾,大概是被人熄灭……
盗跖知道,那是他留下示警烽燧,顿时惊:“不好,有圈套!”
几座空空如也燎台后,胆大心细盗跖让人留下守候,若是有什异常,立刻点起黑烟,赵无恤用来对付他利器,反倒为他所用,成最好撤退信号。
盗跖继续带着人往内陆而去,路上先是沼泽,然后是稀疏树林,最后是收割完毕,只剩下秸秆水田旱地。
靠着湖泽之利,郓城是鲁国为数不多以水稻为主要作物地方,想到马上就能吃到黏黏黄白米饭,这个月只在东原岛上吃过唯次饱饭群盗们顿时口水连连。
靠近第个乡时,盗跖也和他内应碰面,带路者是个打扮成流民来投郓城亲信,已经潜藏大半年。
内应道:“听人说,赵小司寇要在北边与齐人开战,亭卒被去廪丘,连青壮们也充当劳役,运送粮食去往北边,乡里中只剩老弱妇孺。方才看到烽燧,得知将军来攻,亭长、里长便带着人投郓城,如今周边几个乡里就像是门户大开却无人看管府库,任由将军取用。”
可来不及,不时有人来报说在乡里村落遭到袭击,周围丘陵、树林里突然杀声四起,湖岸方向旷野上则烟尘大作。
这个内应在郓城为邑寺耕田,他装作老实本分,自称从未杀过人,渐渐得到信任。于是入秋时便从氓隶被提拔为小小农吏,负责管理来投流民。所以他对这带熟门熟路,带着群盗沿涂道走截,然后上小路,经过个人去屋空亭舍,转往路边乡里中去。
到乡里中,诸人齐齐动手,如狼似虎般家家闯入,摔釜砸鬲,翻个底朝天。
盗跖警惕地四下观察,和那内应所说不差,乡中并无多少人,仿佛搬迁空似,因为走得匆忙,连粮食都没来得及带走。通往郓城路上,还有不少散乱车舆,上面载着沉重麻袋,戳来看,竟是白花花稻米!
盗跖十分满意,眼前光景,让他心里笃定这是赵无恤纰漏而非计策。抢完这个乡里,尤觉得收获不多,让诸人分散转战别处,继续抢掠。
“不要只看外边东西,要往里边去,看看有没有地窖之类!仔细点才能搜掠到东西!要是搜掠不到,今晚汝等就挨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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