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支“盗寇”在路边朝这儿指指点点番,随后有人想朝这边走过来,却被骑马人扬起鞭子狠狠抽几下,呵斥几声后拦下。
……
“那些卫人害怕吾等。”已经升为什长宋国人漆万背着已经成为他身体部分剑与盾,偏过头,对管理这百人骑吏甲季说道。
“是怕吾等装扮,还有身后跟着这些真盗寇。”
甲季骑在粟色母马上,出言纠正漆万话。
十月初个薄暮,卫国濮南地巨野邑城东十来里处,距大野泽最近个小里外,田地上稀稀拉拉地散布着些妇人、孩童。
冬日已至,秋粮早已收走,大部分进邑中府库,只有少量藏在庶民们陶罐里。九月时候战事又起,男人们被征召去邑里做更卒,甚至被调到国都那边,只剩下妇人衣不蔽体,孩童蓬头垢面,念叨着征人何时归家。
正如手卫地民歌所唱:“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不过她们首先要保证,是父亲或丈夫兄弟归来后,不要在庐舍内看到自己和孩子横死场景,再怎苦,也必须咬紧牙关渡过这个寒冬。于是此刻便弯着腰在田中、垄上和起伏在野间丘陵中搜找冬葵等诸般野菜,或者田鼠之类小型活物。
大野泽边上多为盐卤地,草丛和灌木不少,豺狼所嗷狐狸所居,没有太多人家和田地。为防遇到野兽,妇人们各带武器,俱是些农家常用耒耜之类。她们边带着孩子细心地在野上搜寻野菜,边时而起身抬头,警觉地向四面望上望。
他正皱眉看着手里那份卫国濮南地图,上面用红漆标明他们目地,用黑笔划着预定道路。这都是赵无恤年来安插在濮南细作所为,他们有是商贾,有是游士身份,渐渐补全地图和道路明细,现如今也有人在队伍里带路。
上个月,甲季也曾和虞喜来查探过番,所以对地形极为熟悉。
此时,他扭头朝几个咽着口水想过去骚扰妇人盗寇抽几鞭子,鞭梢脆响,在他们破旧衣物上留下条血痕。化妆成盗
这带已经接近盗寇活动范围,今年开春时他们才来抢过波,那可怕情景和带来伤痛犹在记忆中,不少人家妇人还被抢去,受尽侮辱后生死未卜。
然而自从北边鲁国西鄙来位“赵小司寇”后,沿着湖岸修建起亭舍和烽燧,加上不时场反击,盗患似乎有所减轻,卫国巨野邑民众们也沾光,过个较安稳秋天。
就在妇人们见没什收获,叹着气就要归家时候,远处涂道上却尘烟弥漫,打东边来支部队。共百来人,领头几人单骑走马,剩下多是衣着不统,还扛着杂七杂八兵器男子,且无旗帜,看就不像邑兵,而是盗贼!
当然,她们没有发觉,队伍后面还跟着行伍整齐十余徒卒,正好将盗贼夹在中间。
妇人们顿时大惊,虽然盗跖不鼓励杀伤和,bao行,但无监督情况下如何避免得?往常每逢盗寇袭来,她们都没少遭侵犯,此时看到路上有大队人马行近,顿受惊吓。孩子纷纷躲到妇人们身后,妇人们亦惶恐害怕,有护子心切,抱起孩子便往里中跑去,有则按着孩子伏身野中,希望能不被来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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