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抛弃荣誉诈术,而且由吴国使节来做,也是种玷污国家信誉行为。但当初赵鞅手下傅叟提出此策时,吴国人却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在许诺好处面前口应允下来。
当还有几分节操和顾虑言偃劝屈无忌再考虑二时,屈无忌却不以为然:“赵卿许诺吾等,若是愿意配合,便会在马匹价格上稍减几分,还会承认郯国划归吴国,利之所在,为何不答应?”
至于国家信誉……除却季札出使诸夏那几年,吴国有过这玩意?现在坐在王位上阖闾大王,不就是靠背信弃义和把鱼肠剑才干掉王僚。
原来,吴国人作战不像诸夏贵族样古板,对战争里耍些手段是毫不在意,从最开始,便不是个喜欢按常理出牌国家。
“乘丧而伐”,本来是诸侯间大忌,可这却是吴国人最爱干事情,为此没少被诸夏史官诟病,而吴人则毫不在乎地以“文身,礼不足责也”搪塞过去。
代,自然对军队损耗是远远大于次战役。
当然,这句话之后还有句“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赵无恤占领巨野、垂丘。笙窦三邑后,都留旅之众来守备,在支援到来前,他们粮秣自然是从当地府库里征收,若府库不足,还会摊派到城邑民众头上。
但赵无恤为广收民心,也不打算做太过分,所以他甚至不让杀红眼兵卒们入城驻扎,因为攻城过程中,攻守双方都有数百死伤,若是不管束严厉,难免会发生些不好事情来。劫掠、强,bao、杀人,当潜藏在人性深处怒火和欲望被战争杀戮唤醒后,这是他无法控制。
解决方法很简单,厚功厚赏满足其心,苛刻惩罚威慑其胆。
无视禁令入城劫掠者已经被砍脑袋悬在楼阙上,赵无恤也站在此处俯瞰濮水,北面,张孟谈组织批人在那儿修建个渡口,方便西鲁和濮南两地联系和物资运送。而南方笔直涂道上,子贡商队则通过笙窦源源不断运送粮食和衣帛来。
比如吴王僚十三年春,吴国趁楚平王驾崩,国内动荡之时,兴兵伐楚。吴王派同母弟公子掩余、公子烛庸率军包围楚国六、潜二邑,还派季札出使晋国,观察诸侯动静。
历史上几年之后,老越王病逝,吴国又乘丧而伐,结果打著名携李之战。
何况,在过去十余年间,孙武子兵不厌诈,以及伍子胥为复仇和胜利而不择手段,已经深深影响到吴人。
“既然齐人是吴国敌人,晋国是吴国盟友,齐卫联合反晋,吴国虽不能在南方牵制齐国,但吾等此次助赵卿夺棘下,也算履行盟誓……”屈无忌如此狡
有这个两道输血管道,赵无恤在濮南就算不上是深入异国,反倒像在家门口御敌似。
“齐人太强,如今只靠范与中行两家恐怕顶不住多久。至于卫人,如何在保全赵氏力量同时尽量削弱他们,这才是吾等需要考虑。如今父亲已经渡过大河,直扑帝丘,等稳定濮南局势后,便伺机而动,前去与之汇合……”
……
赵军大帐内,在屈无忌告辞之前,赵鞅与他又谈半个时辰。
对屈无忌愿意让赵氏黑衣甲士冒充吴使,夺取棘下渡口事情,赵鞅表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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