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在夜间警惕性还是很高,却没有想到会有人在黎明时分突然进攻,短暂慌乱后,较远处、远处士卒纷纷自发向被突破南口这里涌来。
从山林里突然冲出,连续刺死数人冲入齐营后,因为甲胄齐全,又是骑马,赵无恤起初觉得很轻松,没感
齐人扎营溪谷南口并不狭窄,有如弯曲手肘转方向,南面正对处低矮山脊和稀疏丛林。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轰隆隆,像是上百匹马儿在齐足奔腾驰骋……
“有人过来?”
只见个夹着长矛年轻将领迎着晨阳,驱马驰出林中,面迎风猎猎飞舞炎日玄鸟旗招展在他身后,正毫不犹豫地直奔已经卸下防御齐营!
五百骑兵紧随其后,自密林黑影后现身,排成五个攻击菱形纵队,开始冲锋。当他们自树林中激迸而出时,在那细微心跳瞬间,齐国人看到初升日光洒落矛尖,仿如千只包裹银焰萤火虫,朝山下扑来。
“敌袭!”
五百,虞喜三百。普通骑兵们将每日只舍得吃点粗豆饼和炒熟粟米袋子喂给马儿,好让它们有充足气力驮人奔跑。无恤君子说,在作战时,战马就是轻骑士双腿,马死腿断,骑兵也就失去速度和存活根本。
随着月亮彻底落下,天空渐渐由黑暗转为朦胧微亮,新天降临……
……
虽说齐人主力抛下辎重,但随行护送兵卒其实并不少,足足师之众,还有五十辆戎车扈从。而他们营垒也扎得极其稳固,整个线条不规则营盘外以车舆为墙,这正是军队在山林旷野地区扎营时,应用木材结成名叫虎落柴营栅寨。
为防止可能敌人前来突袭,几个棱角突出部位设立高耸哨塔,帐篷与围栏也相隔约数十步,留出集结空间。其内才是林立帐篷,十人帐,两百人营,此外还有密密麻麻辎车,上面满载粮食和保暖衣褐。
反应过来齐人们慌不择路地四散防御,手忙脚乱起来。
“天命玄鸟!”无恤发声高喊,赢得数百赵氏轻骑兵高声同呼,这是赵氏独有冲杀呼喝声。马儿前脚踢扬,他们在赵无恤带领下就像支离弦锐矢笔直地钻入齐营南口附近数百齐卒中。
这些齐卒是刚刚结束守夜警戒,准备去车上睡会,所以对瞬息便至袭击仓促无备,根本不是对手,眨眼间就被赵无恤等人冲破。而攻击者马不停蹄,或挺矛呼咤,或开弓激射,连破两座营地,继续向深处冲去。
……
齐军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若是赵无恤想在夜间突袭,恐怕面对数百齐国弓手,讨不到什好处。
但再谨慎乌龟也有探出壳来晒太阳那刻,当夜幕宣告结束,黎明到来时,齐军要再次启程,前去追赶在前跑路三万多主力。这日清晨,齐卒们睡眼惺忪地爬出营帐,开始拆除栅栏,将能带走都装到辎车上,连对外呈防守状车舆也调转头,准备上路。
然而就在这齐军里将阵未阵,营地将拆未拆,到处片混乱时,有耳尖齐卒却偏着头,似乎听到什。
“这是什声音?”
先是无人理睬,但渐渐地,许多齐国兵卒们都听到。他们或举首,或扭脸,或翘足,下意识地往响起声响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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