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虎副无所谓样子:“赵氏子比其父还识大体,只要打着君上使者旗号,他绝不会为
你说对半,阳虎心里暗暗想道。
他作出副虚弱和忐忑模样,虎背熊腰佝偻得不行,声音发颤地道:“外臣接下来话字字发于肺腑,高子也知晓,曾提拔庇护赵卿之子无恤,帮他入鲁,又赠予大夫之位。然此子背信弃义,勾结三桓算计于,致使外臣蒙难于鲁城,幸得君上接纳,才苟活命。赵氏子心虚,他与三桓都欲杀而后快,外臣即便想脱身,却又为何要往赵氏轻骑头上撞?”
这番话说在理,齐侯听得颔首,高张也挑不出毛病来。
阳虎继续说道:“至于请平可行与否,还请君上容外臣细细道来。”
“外臣在去岁瓦之会上见过赵孟,知道他是个性情中人,行事随性。君上当知,赵氏与范、中行交恶,先前齐国放言欲攻西鲁,范吉射与中行寅不救,此番齐国攻中行氏夷仪,赵孟高兴还不够,怎会与君上为敌?后来之所以与齐军交兵,无非是因为其子无恤缘故,因为卫国、濮南缘故。只要遣外臣前去,威胁说若是齐赵两伤,范、中行就会在晋国内进攻赵氏,赵孟必然忧虑。届时再允诺齐国不夺西鲁、濮南地,那两边自然能化干戈为玉帛。”
放过任何能削弱齐人机会?
众人争执不下,最后,烦躁不已齐侯才将目光放回到阳虎身上,没好气地问道:“阳子来此所为何事?莫不是又要求马求粮?”他果然将此次攻鲁决策失误全部怪罪到阳虎刚入齐时建议上。
阳虎躬身道:“外臣有策,可解如今危局!”
车厢内寂静下来,齐侯定定看着阳虎,突然哑然失笑,态度来个大转弯:“阳子这几日受累,不知是何妙计,还请教。”
阳虎心中冷笑,明面则殷切地说道:“如今之计,不如让外臣去赵营与晋国中军佐请平。”
齐侯脸色涨红,请平,那便是认输,他堂堂准霸主,居然有向晋国次卿认输天!那和数十年前,齐顷公被晋卿卻克羞辱,崔杼杀齐庄公以平息晋卿范匄之怒又有何区别?
但形势比人强,齐侯如今已经没刚破夷仪时骄傲和气势,齐桓公还有被管夷吾射中钩带装死窘迫,还有在长勺被鲁国人*计打败时候呢,朝雌伏算什?不如以和谈小辱避免兵败后大辱。
反正等脱身后,他大可翻脸不认人,将罪责推到前去和谈人头上,杀之于临淄东市以平国人之怒。
但高张话也有道理,在请平人选上,却得再斟酌斟酌。
于是齐侯用平板语调问道:“请平之事,可也。但既然阳子与赵无恤交恶,那寡人为何要派你去请平?或许单单看到你,赵无恤便会大怒,将汝当场杀死,让和谈之事告吹。”
……
“请平!?”车厢内众人都诧异愕然。
这是和谈婉转说法。
阳虎话音刚末,对他早已厌恶不满打高张就出言斥责道:“请平?汝以为现在还是逐奔不过百步,纵绥不过三舍桓公之时?赵孟是半渡不击宋襄公?如今彼辈占尽优势,如何会接受吾等请平,更何况你与其子赵无恤还有过节。”
他指着阳虎,言语字字诛心:“君上,此人恐怕是想借机脱身!切勿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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